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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母后……

沈蓉锦身子狠狠一颤，这个称呼仿佛跨越了无数岁月，最后再次传到她的耳畔，她眼眶不自觉湿热。

赫陵皱眉：“你哭什么？”

“我哭了吗？你……到底要带我见什么故人？”她张了张嘴，眼神闪躲。

赫陵心头阴云遍布，不知道她在为哪个男人难过，一把扯住她，拉她上马车。

而后对车夫冷冷道：“回去。”

这个回去自然是回皇帝在江南的住处，本地官员为他准备的官署。

他紧紧拽着她去了昏暗的地牢。

一进去，血腥味就扑面而来。

一个人四肢被捆着，听见有脚步声，虚弱道：“是谁？”

沈蓉锦忽然哆嗦了起来，被眼前一幕惊的。

苏九棠看不见他们，她的眼睛瞎了，身上的白裙染满了血迹，受这么重的刑，她居然还顽强地活着。

这一刻，她再次确信了赫陵的说一不二。

那日，她说：“你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妻子，你还在这边说要娶我？”

沈蓉锦呼吸一顿。

“那日，你说，你可以杀了你的妻子……”原来不是骗她。

他淡漠道：“无用之人，我从不留下。”他黝黑的眸子里一片戾气，原本他就说过，苏九棠若是保不住那个孩子，她就只有死路一条。

可当他的心腹呈上那份调查时，他勃然大怒，死还是太便宜了苏九棠。

苏九棠肚子里的根本不是他的孩子！苏九棠早已与凤仪宫那个侍卫勾结，孩子也是早就有了的。

那日醉酒，他推开凤仪宫的门，以为里面躺着的沈蓉锦，他揽住她白皙的细肩，沉沉睡去。可当他再醒来，却发现是沈蓉锦的大宫女，苏九棠，她衣裳凌乱低声啜泣着。

他慌张起身，推开殿门，冷意从脚底传到全身。

眼前出现沈蓉锦的身影，他登时想要解释，可她的眼神毫无波澜，使他登时觉得自己是个无轻无重的人。

回过神，他身前的她，眼神也是这样无喜无悲。

现在，他后悔了。

沈蓉锦发觉他陌生至极，便不再说话了。

他的眼神如利剑，声音寒凉：“沈蓉锦，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