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妈,我喜欢这里,我不喜欢大房子了。”
到底是个孩子,他对钢琴美术只是一时新奇。
师馨儿让他一直学这些的时候,他就有些烦了。
所以阿妈说要带他出去住,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那你还想师妈妈吗?”陈颂秋曾怨恨过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为了一口吃的,一点玩意,就去叫别的女人为阿妈。
那段黑暗的时光里,她甚至想过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可她明知道师馨儿那个女人不安好心,她若是自杀,不等她头七,子行一定会被师馨儿害死的。
所以她强迫着自己坚强起来,这才有了今日母子团圆的场景。
“不想,不想。”许子行用满是泥巴的手掐着小兔子的脖子,逼着它张开嘴去吃蟋蟀,玩的不亦乐乎,哪里还去想师馨儿。
陈颂秋听到满意的回答,笑着起身去张罗午饭。
没能等到许望钦回来同他们一起吃午饭,陈颂秋有过一阵失望,不过很快就释然了。
她早应该清楚的,从回到盛城的那一天起,许望钦就不可能只属于她一个人。
而这段时间她也看透了所谓的婚姻和承诺,并不再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许望钦身上。
送许子行去幼稚园的路上,南郊的百姓们都夹道相望。
“看来盛城也不太平了,张军的军队都进盛城了。”
“是啊,听说张少帅可是以南方政府维和委员长的身份入驻盛城的,可见南方政府的态度!”
老百姓们不得不关心盛城时事,乱世之中,他们身处盛城才得以在战火之中过几天安稳日子,可现在看来盛城也不保险了,不免忧心忡忡。
被人群拦住的陈颂秋,神情恍惚的看着张军部队为首的领头人,她不可置信的将自己藏在人群中,直到军队走远,她才跌跌撞撞的回了家。
师馨儿将自己关在房中,留不住丈夫,她一个人守着这偌大的许公馆,照样还是个笑话。
不仅如此,她顶着许家当家主母的身份得罪了林书婉,师家怕她跟林书婉的恩怨会影响到师彤姐妹二人自荐,便对外扬言师家再也没有师馨儿这个女儿。
也就是说,她如今能靠的就只有自己了。
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挽救自己的婚姻……
“馨儿嫂子,我听说了一件事。”沈义妍直奔师馨儿的房间,一脸气愤的说着:“子行原本不是被整个盛城幼稚园抵制不准入学吗?可今日军政府那边有消息传出来,说盛城有一家幼稚园主动跟表哥递来橄榄枝,让子行就读他们幼稚园。”
“可既然子行有幼稚园可以读,他们为什么还要搬到城郊去?”
师馨儿不解,陈颂秋想让许子行念书,留在许公馆不是更方便?
“这家幼稚园是林氏捐过款的,估计是林书婉的意思。”沈义妍一提到林书婉,便恨得咬牙切齿:“她应该是跟陈颂秋成为盟友,故意教唆着陈颂秋搬出去,否则这件事情解释不通,林书婉没有必要帮助陈颂秋的。”
沈义妍知道师馨儿是个明白人,有些话不用说太多,懂的都懂。
林书婉为何要教唆陈颂秋母子带着许望钦搬出去?还不是因为要恶心师馨儿?
谁不知道那日生日宴上,林书婉公然为难师馨儿。
俗话说打蛇打七寸,林书婉就是看准了师馨儿最在乎的人是许望钦,所以才会跟陈颂秋化干戈为玉帛。
“不会吧。”师馨儿不是不信,而是信了也拿林书婉没办法。
现在的她,靠不住师家,也靠不住许家。
而林书婉势头正盛,她要等待时机才能让林书婉吃瘪。
“馨儿嫂子,我觉得要不然你还是跟林书婉低个头,认个错。搞不好她出了气,日后就放过你了呢。”
沈义妍见师馨儿还在天真的替林书婉辩解,便又忍不住拱火。
师馨儿刚要开口,却瞥到了沈义妍领口处的吻痕,她心中一惊,随即不动声色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