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所有一切变化与外象,并非无所凭借,而是依然在一个框架内,这便是天地。
余一之法,便是站在了天地之外,直接打碎这框架,破去这片天地,那么还有什么变化可言?
这比“悬翦剑”更进了很多步,还真是和剑宗一脉相承。
不过似乎又隐隐不同,剑宗讲究一往无前,并不存在天人之分,更无这般机巧之处,是神挡杀神,人挡斩人。
反而姚清的“现在态”,说到底依然是一种“变化”之道,是要推演天地间的一切变化,二者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但并无高下之分。
姚清微微一思量,道:“我之所执,乃天地之内,人心之外,所谓阴阳交泰,化生无穷,天地乃变化之天地,而非人心之天地,我便以我之眼,断其变化之缺,自是掌控一切,挥洒如意!”
“变化之道,无有穷尽,姚兄却是着相了,不若一把击碎了这变化来得痛快!”余一点点头道。
“余兄此言差矣,凡是存在,便是变化,实质上并无天地内外之分,在我眼里,师兄所用之法,依然是一种变化!”姚清哈哈一笑道。
“姚兄打得好机锋!”余一微愣,也不做过多辩论,两人均是道心坚定之人,这口舌之争却是一时间无法分出高下,他既然试出了姚清手段,心下已是畅快之极,颇有所悟。
说着,余一长剑大震,便见无数弧光闪现,漫天异彩,犹如仙女下凡、神女降世,姚清甚至生出了目眩神迷之感,“现在态”一时间竟不能窥破到任何变化。
“好手段!”姚清赞了一声,也不惊讶,终究是没达到“过去态”,是以还有些破绽。
他反手一挥,拉开“一切法界”,就见风起云涌,龙吟阵阵,一只墨色巨爪自虚空中探出,悍然拍下。
余一大笑,手中长剑挽动,化为一道匹练,当空起舞,只一卷,便把巨爪卷住,再一震,便震成了亿万水汽。
姚清凌空而起,右手大张,如盛开的莲花,一道道光芒自虚空中刺出,在天地间肆意生长,又猛然向余一塌陷而去。
“拔剑向天,对酒当歌,与子相望,我为楚狂!”余一高声吟唱,长剑似击穿了天地之膜,地火风水,雷霆电龙,轰鸣声不断,正面迎上了姚清神通。
姚清只觉有无数把剑刺来,对方风雨雷电,无论外在之相是什么,但其本质只可能是剑。
一剑生万法!这很剑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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