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柒从他身上下来,抬头看他:“是不是死了啊?”
她声音怔讼,带着浅淡的不信,一字一句间却已断定。
江寻死了,是虞郎白动的手。
虞郎白转身。
墨柒手伸出去,想拽住他,想说咱们说清楚,说清楚才能重新缕缕现在要怎么办?
却使不上劲,手指从他衣摆中穿过。
虞郎白已经转身走去了冰箱。
他打开看了眼,给墨柒做的饭让她热着吃的,一样都没动,他亲手封的保鲜膜,还是那张保鲜膜。
他按亮餐厅的灯,把菜一一端出来。
一盘接一盘的放进微波炉。
别墅里安安静静的。
往日没这么安静。
虞郎白不忙给墨柒做饭的时候,墨柒要么翘着腿晃着脑袋在餐桌边坐着玩消消乐。
声音很大。
鸡蛋壳破碎下崽的声音一个接一个,墨柒咯咯咯的笑,和老母鸡一模一样。
要么从后面圈着他的腰,像个懒洋洋的树濑,他走一步她走一步。
就这样……在他一回头就能看见的地方。
现在在哪?
也在一回头就能看见的地方,却有点远。
微波炉叮的一声。
虞郎白没戴手套,把盘子拎出来,再放下一盘,轻轻的合了门。
然后低头看自己被烫的通红的手指。
他看向墨柒。
墨柒在哭,无声的哭,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昏暗的餐厅灯看向沙发的位置,只能看见一双盈盈亮的眼睛。
虞郎白缓慢的握紧拳头:“他不该死吗?”
墨柒没吱声。
虞郎白歪了歪脑袋,默默的盯着她:“从你为了他选了和唐海山订婚时,他就该死了。”
虞郎白语速很快:“你为了他把爷卖给严钰儿,他不该死吗?你为了他卖了爷给你的别墅车子,他不该死吗?他在十四手术前的几个小时里带走了她,以此想让你不欠我就这么离开我!他不该死吗?因为他,你过年赶我走,他不该死吗?最重要的是,他凭什么和你青梅竹马?凭什么能堂而皇之的和你在一个房子里,凭什么小九看见他不应激!凭什么亲你凭什么抱你,凭什么戴我的围巾!凭什么让你为了他去以身犯险!凭什么要用你的钱!凭什么对你说爱!凭什么有资格让你对他说结婚生子!凭什么到了如今,你是我的人了,却还在嘴里念着他去了哪?他算什么东西!他凭什么活着!他就该去死!”
虞郎白耳目赤红,眼底全是浓的散不去的阴郁,砰的一声,手砸向微波炉上面的柜子,再掏出来,血淋淋的一片,看着墨柒一字一句的从齿缝中挤字:“他是个狗!他就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