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事后想想,可能还是因为证据不足,而且,天启帝对徐首辅不是一般的信任。
在京城待久了,听多了传言,传言里,天启帝是个仁慈念旧的帝王。
不过,颜汐觉得人家撞大运,徐首辅家里已经是一片愁容。
徐首辅自从入了官场,凭借着才干和眼光辅佐了天启帝,几十年来都是一帆风顺。尤其是天启帝登基后,当众被训斥的事从未有过。
一时之间,徐家在朝中低调起来,就连在内阁中,徐首辅也大多三缄其口,不再事事拍板。
在外还能忍住,回到家中,徐承安忍不住怒火,“父亲,这一定是卫城做的手脚。”
徐承平也点头,赞同徐承安的意见,“父亲,您多次劝圣上选顺郡王为储君,只怕让卫城不满了。这次圣上派他出京做钦差,是不是有了定论?”
对天启帝来说,只怕是有所定论了。但是,盯着龙椅的人那么多呢。
“先看他有没有命回京吧。”徐首辅笑了一声,“宗室里又不是只有平王一家,就算只有平王一家,只怕那位侧妃也坐不住。”
卫城这个钦差,固然是机会,但是,他办好差事活着回京才是机会。要是半路上死了,那就白死了。
“要不要我们送信……”徐承安一听,有些激动。
“你给我坐下。”徐首辅不满意地看了他一眼,“多大的人了,还如此沉不住气。我们送什么信?城郡王的行踪,圣上知道,百官也知道,要你操什么心?”
“是,父亲。”一看徐首辅发怒了,徐承安不敢再冲动,但是又有些不甘心,“那要是他真的回京了呢?”
“我今日到御书房时,闻到里面一股药味。只怕圣上的身子,并不如外面传的那么康健。只要储君一日未立,一切就皆未定。如今宗室里,以平王爷权位最尊,还得看这些王爷们的意思。”
徐首辅耐得住性子,他四平八稳,而且徐派的官员在朝中也未受到明显打压,一时间,倒是风平浪静。
颜汐不知道这些风雨,接到刘衡送来的信,说暂时无虞,也就放心地继续忙活着熟食店和茶棚。
同安府一案,洗脱了徐首辅的嫌疑。但是,百姓们可不管,徐家不就是徐首辅家吗?徐家看上与善茶棚的秘方,那不还是徐首辅看上了吗?
按照这个逻辑,与善茶棚的食物生意依然很好。
而颜汐借着在京城的地利之便,又买到不少书,充实到各家茶棚里去。
因为与善茶棚的为善之举,有不少大儒对刘衡都赞誉不已,愿意收他为弟子。但是,刘衡觉得自己已经是裴秀的弟子,一一婉拒了这些人的好意。
裴秀参加天启十年的会试,倒是顺利过了,殿试时录为进士十九名,刚好北地有知县空缺,这一批人就选官外放了。
他远在北地消息不便,得知刘衡之事后,有心帮忙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就连打听消息都多有不便,除了派人和写信关怀外,别的忙也帮不上,只急得向同年好友写信打听。
待知道尘埃落定后,裴秀高兴地将自己参加科举的心得和天启十年这科的进士文章都誊录了,送到刘衡手里,期望能对他参加会试有所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