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在眼下这个敏感时期,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本宫精神错乱了,本宫身子一颤,和素儿不约而同的互望一眼。
素儿会意,小心翼翼的冲本宫点了点头,然后一路小跑着奔到园外,扒在拱门边上观望片刻又折了回来,有些惴惴不安的握了握本宫的手,小声道,“是——是前天夜里在西太后宫里的那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从宫里起了变故,素儿这丫头倒像是跟着转了性,这两日再提到西太后也没了之前的热情劲儿,反倒变得心事重重起来。
话说,不是离开本宫的这一天工夫让哥舒远钻空子给她洗了脑了吧?
本宫这边略一失神,素儿已经小声的央求道,“娘娘,咱回吧。”
“哦!”好吧,再对着她连本宫都要别扭了,于是只能点头,“走吧。”
“嗯!”素儿感激一笑,扶着本宫往园子外头走,偏不巧走的快了两步,刚好跟路过门口的那队侍卫撞了个正着。
二十多个御林军押着一个孱弱的书生未免有点小题大做,不过那场面却是做足了,很有几分皇家范儿。
道路被阻,人家办的又是公事,本宫很识相的退回园子里等着他们先过。
十二个全副武装的御林军兵士雄纠纠的走了过去,后面又是十二个气昂昂的补上,而夹在这两拨人重点护卫之下的所谓西太后的奸夫——
赫然就是早前儿被皇帝陛下钦点指派给本宫瞧病的凌太医。
几个月来的很多事情终于在脑海中慢慢穿成一条清晰的线,本宫豁然开朗——
西太后与凌太医有染,而且不是一两天的事儿了,后来皇帝陛下发现了他娘的JQ,他为了保全皇家的面子和自己的地位,欲不动声色的将奸夫先除之而后快。
当日本宫带病出宫,他色厉内荏逼着凌太医立下一道军令状,治不好本宫就提头来见。
诚然,本宫当时的思想还很CJ,也没多想,只当他是人前做戏给天下人看的,以示他没有薄待了本宫。
现在想来,他说那话时确实是对那人存了杀伐的决心的,至于本宫的生死,那不过是个可利用的借口而已。
只不过西太后虽然胸大了点却也是个明白人,当即就明白了儿子的意图,所以不几日就称病把老情人给宣回了宫,才使凌老头逃过一劫。
同理,后来除夕晚宴过后众人被困湖心岛,她得了消息,马上故技重施,再次拂了皇帝陛下的意。
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一次才彻底惹恼了皇帝陛下,母子俩各不相让,才上演了日前西华宫里本宫所见的那一幕。
不过这么一看,西太后对她这个情人倒也算是情深意重。
本宫就说嘛,她那么伶俐的一个人,怎么会莫名其妙的生病,合着生病是假,生气才是真的。
“娘娘——”目送一行人走远,素儿才在身侧低低的提醒本宫,“是凌太医。”
“哦!”本宫回过神来,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只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这一天素儿安静的让本宫很不习惯,两个人不紧不慢的往回走,一直到了雍华宫外,本宫忽而觉得身后没了动静,回头一看她已落下老远,正魂不守舍的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出神。
本宫无奈,只能转身折了回去,尽量心平气和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怎么了?”
素儿低着头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迟疑着慢慢抬起头,犹豫不定的道,“他们说西太后在进宫之前就和凌太医有私情,娘娘您说这是真的吗?”
西太后和凌太医翻云覆雨之时被突如其来的一群朝臣堵在了床上,哥舒远随后赶到,然后不等天明就有人拿出确凿的证据,指证西太后和凌太医本是乡亲,未进宫时两人已经私相授受,偷鸡摸狗显然已经不是一两天。
趁着夜色,素儿眼中蒙了一层雾,显得别样澄澈,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本宫,似是在害怕什么,也似是在期待什么。
本宫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却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强作镇定的往旁边移开目光,“怎么突然说这个?”
本宫不置可否,倒让素儿理解成了默认。
“那——”素儿咬着唇,神色和语气都是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皇上真的不是先帝的儿子吗?”
本宫只觉得胸口一闷,就又心虚起来,“所谓真假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儿?说到底,户部的资料不是伪造的,他二人有染也是不争的事实,人人都长了一双眼,人人都会看,再多说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素儿目光游离,又怔了好半天才似懂非懂的皱了眉,“可人人眼里看到的就都是真的吗?”
我说你今天怎么就这么多话,本宫被她问的恼了,不悦的横她一眼。
素儿自觉失言,愕然张了张嘴,仓惶的跪在了地上,“奴婢知错了,以后再不敢多嘴了。”
嘿,本宫说你什么了你就知道错了?怎么你们这一个个都这么有觉悟,还说错就改,偏生本宫这辈子就从不犯错!
“行了行了起来吧。”本宫怄着气刚弯腰把她拖起来,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