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艳艳洗完头,披着发,在坪场边晾晒洗过的衣服。何丽丽、陈蓝来到了彭艳艳屋外,她们唤了声艳艳,站在了她身边。堂屋边,彭亮在自斟自饮,她俩走去与彭亮招呼一声,彭亮应着说:
“艳艳到队上做工,你们来找她,今后玩耍有伴了。年轻人和年轻人在一起,我们年轻时,身边常常跟着一大群的。
她俩笑着,等到艳艳下了楼,她们离开了。
在路上,何丽丽说:
“艳艳,你父母开通,懂我们年轻人。我要是有你那么个理解儿女的父母,该多快乐。每回出门来找你们,我娘要啰嗦几句。我想了想,不依她,我偏要出去走一趟。”
说话时,张秋菊、李方群往她们这里走来,姑娘们在路上碰到了一起。陈蓝说:
“艳艳,你爹,一碗小菜,他也要喝一杯。”彭艳艳应道:
“嗯。我爹说,每天喝一二两对身体好。有一段时间,他戒了酒,现在,他又喝上了。记得,我屋下放那时,我爹天天醉,有时睡在人家屋檐下,睡在路边,我娘从来不对我爹多说什么,到屋里还要服侍他。现在,我娘对我爹喝酒,也随了他。因为,日子比以前好过多了,我爹喝了酒,他不再到处闹事。”张秋菊说:
“我娘跟我说过你父母亲。”何丽丽说:
“常古城,都清楚你父亲那人。”何丽丽看了一眼大家,继续说:
“你娘年轻时又老实又漂亮,我娘说,你父亲几时都是一个酒鬼,还闹出一些事,你爹全得你娘。我娘还说你;长得好,脾气也好。”
何丽丽说完,陈蓝提醒大家道:
“今晚又去看电影?”
“不看电影,往哪里去?要么去踏马路?到屋里,我一分钟也呆不住,不到电影院这里走一走,心都是慌的。”张秋菊这样说道。
“看电影,我们去看电影。”艳艳赶快搭话道。
“艳艳,我们离开学校时,看电影的兴趣,跟你一样浓。说实话,我想读书,我爹说,女儿嘎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要我回到队上挣工分。我现在还想去读书。”
彭艳艳对她看着,不再做声。陈蓝说:
“常古城,只有这么大,电影院是最有去处的娱乐地方,不想看电影,别人还买不到电影票。想去看,七点半钟,还有一场,买票的人也多。”
“今天放什么电影?”艳艳问道。
“《红楼梦》”
李方群接上话道。艳艳欢喜地说:
“放《红楼梦》。小时候,我都知道了《红楼梦》里的一些故事。我娘说,她当丫鬟时,湘琴阿姨屋的老祖母,常对他们讲《红楼梦》里的故事。”
艳艳还要往下说,时候才想到自己荷包是空的,忘了拿钱,不好意思地说:
“我没有带钱,你们去看。”何丽丽挨艳艳走来道:
“我带的有,”随后丽丽调侃着说,“艳艳,你才从学校出来,给你买一角钱的大人票,要么买张七分的儿童票?你看上去像个学生。”她们把艳艳还当个学生,艳艳有些害羞地笑着,一个个的脸上有了笑容,朝艳艳看来。何丽丽突然对艳艳说:
“喂,艳艳,今天我们从溪里出来,后等你一阵,我们见到王鸣进了溪,那阵,王鸣和你说了什么?”
“没有说什么。”
艳艳丝毫没有准备地说。她们悄悄在笑,艳艳不知道她们在笑什么,茫然地看着大家。
“这么说,王鸣是在和你说着什么。”
何丽丽明确地说出,艳艳不知道如何对她们说,傻傻地对她们看着。姑娘们便觉有趣地笑起。陈蓝装着惊喜地站在了艳艳面前,道出了一句:
“莫非,王鸣,喜欢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