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鸣从建筑工地下班回来,母亲在他面前数落她被父亲打的事,他很苦恼。因为他的婚事,屋里失去了往日的和睦。
这二天,屋里不见父亲的影子,尽管这样,母亲还在他面前,说着艳艳屋的是是非非,他烦恼透顶,不愿呆在屋里,腋窝夹着床被,提着衣物,搬到了公司去住。
彭亮得知王绍箫、向朝花吵架的事,是因为自己,向朝花不喜欢自己的女儿艳艳。他憋了一肚子气,整天闷闷不乐。王鸣来了屋里,他已没有什么好脸色。雪春看在眼里,心里着急,又不敢说什么。
晚餐桌上,一家人准备用餐。彭亮从碗柜里取出一瓶酒,雪春走去,把酒瓶拿在了手里道:
“彭亮,莫再喝了,你身体不如从前。我们一屋人,全靠你的手艺。你打算从服装厂承包出来,想自己开店,你在考虑。这酒,还是收起来。”喜泉打岔道:
“爹,你开店,给店子起什么名字?”秀凤说:
“用姐姐的名字,叫艳艳服装店。”
“艳艳服装店,好听,爹,照二姐说的,好吗?”彭亮瞟了一眼雪春说:
“雪春,孩子们把店名都想好了,店,我们开定了。”
“所以,我怕看到你拿酒瓶。”
雪春说着,把酒瓶从彭亮手里拿了过来。彭亮没有做声,酒瓶从雪春那里又拿到了自己手里。三个孩子看着,这时都不敢做声。雪春在说着劝彭亮的话,一边要去制止。彭亮在雪春伸来手的瞬间,已经打开了瓶盖,雪春一把夺回了酒瓶,用力一甩,酒瓶飞出,“砰”地一声打烂在坪场上。彭亮倏地变了脸,手伸出,扬在了空中。艳艳怔住了,见到这场面,她跑回了房里。
李雪春也怔住了,对自己第一回摔碎彭亮的酒瓶惊呆了,弄不懂从哪里来的勇气。她似乎在等待彭亮刷来的那一巴掌。但是没有,彭亮压制了内心的怒火,他抬起头,木雕一般地站在那里。喜泉、秀凤唤着父亲,扑向他。雪春看着彭亮铁青的脸,即刻扑向他,把他抱住。
晚上,彭艳艳去了街上,她想着去找王鸣,和他说点什么:和王鸣的婚事,父亲差点打了母亲,没有见过父亲发那么大的脾气。不知道,会在哪儿见到王鸣?
艳艳这样想着,了秋菊屋,在她屋外,艳艳唤了声秋菊,她在房里应着。艳艳见到秋菊母亲站在了门外,和她招呼着,唤她来屋里。艳艳笑着,去了秋菊的房里。
进门,一把被躲在门后的陈蓝抱住说:
“怎么想到来找我们的?我们队里最幸运的美人。他没有跟来吧?”
她们呵呵地笑着,艳艳摆着头,算是回答。见椅子上摆有一本《青年一代》,拿在手里翻着。一边控制着内心的烦躁。秋菊在叠衣服说:
“艳艳,今天怎么有时间的?王鸣建筑公司当临时工,你打单了。”艳艳勉强笑着,拿椅子坐在了床边。秋菊说:“艳艳,你屋住进了砖瓦房,我屋还是木房子。城里下放的人,都在建新屋,我们没有下放的,还没有那种干劲。笑着承包到户了,我们可以不当茶农了,告诉你,想去当什么经理都行。我恨自己书读得太少,小学文化,我想挣钱,挣得钱,让我屋有砖瓦屋住。”秋菊说后,艳艳没有和她说话,把头抵着。秋菊低头对她的脸瞧去,笑道:“美人儿,我还没有见过你皱过眉,翘过嘴,怎么,他没有去找你?”
“别说他,你们陪我到街上走走,好吗?”秋菊答应了艳艳,她在梳理着说:
“王鸣屋娘,对你有看法。那担心什么?你彭艳艳没有王鸣,喜欢你的人还要多。”陈蓝牵起艳艳,摆动着她的手说。艳艳傻傻地对陈蓝看去。
“你不要在乎,他父母说的。王鸣喜欢你,他是认真的,有什么不高兴的,结婚了,莫和他父母住在一起,搬出去住,过自己的日子,放心;我们都看得出,你是王鸣的心,”
艳艳还是那么笑了笑,陈蓝从背后双手推起艳艳,她们去了街上。
大街上,艳艳把王鸣搬去公司住,告诉了她们。她俩有些吃惊地看着艳艳,虽然说着话,却各有各的心思。秋菊想:王鸣,最后还是向艳艳求婚了,说明他始终是喜欢艳艳的。这么好一个姑娘,他母亲还反对。假如是我,他母亲会是什么态度?我说话高声大气的,不顾前想后,喜打喜闹,他母亲会喜欢我?嘴里长的两颗门牙,像扇门挡在嘴里,又突出,所以,我不敢想别人会看得起我。王鸣好像非艳艳不娶,为了艳艳,他搬去了公司。他娘,厉害着哩。
这阵,她们都不说话。张秋菊不想这样沉默不语地走着,有意喊了声:
“艳艳,”
秋菊的喊声,惹笑了陈蓝,艳艳拿着秋菊的手臂,摇晃道:
“你像打雷,你说话声音小点。”
“我想把你魂喊回来,王鸣太让你上心了。”艳艳低着头说:
“和他在一起,日子过得好快。”
秋菊没有做声,看了她一眼,然后劝起艳艳道:
“有什么想不通的,王鸣又没有站在他母亲一边,他爹也喜欢你,他娘要是态度不变,你俩私奔。他娘,拿你们有什么办法、”艳艳吃惊地看着秋菊说:
“私奔?秋菊你说什么?”陈蓝低头笑着说:
“秋菊,你胆子到大,怎么想到私奔?”艳艳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