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姓什么?”
“我叫龙顺礼,顺是顺利的‘顺’,礼是礼貌的‘礼’。“
”我叫杨湘琴。没有笔,你怎么知道我会写字?”
龙顺礼不做声,从旁边店里,拿来了笔和墨,湘琴也不说什么,拿起笔,对布袋指着,龙顺礼点了点头,于是,湘琴在布袋上写出了“李顺礼”三个字,写得隽秀有力,说:
“你的手,真的没有摸过泥巴。你说的那个张婶,是你家佣人吧?”湘琴不理会他的话说:
“百合,按去年价,我全买了。”龙顺礼说:
“行,送到停马车那里去。”
“是的,到马车那里,我爹给你付钱。”龙顺礼嘿嘿笑道:
“亲父子,明算账,”湘琴笑着问道:
“葫芦场,针线摊子在哪个位置?”龙顺礼看了她一眼说:
“等下,我带你去。”
“那好,先把百合送到马车那里,再去买针线。你家住在那头。”湘琴指着刚才龙顺礼来的方向,他说:
“是的,快要靠近场边那头。跟我爹说一声,让他自己去摆肉摊。”
“你屋是卖肉的。”
“都是我爹做,赶场帮忙给他收钱。”
“你忙,我自己去买。”
龙顺礼和湘琴说了几句,他跑了回去。湘琴在等他,很快见他跑来。龙顺礼扛起了布袋,同湘琴去了停马车那里。
在马车旁,湘琴没有见到父亲。龙顺礼和她走去药材摊位地点,湘琴见到父亲在麻袋里翻着药材。湘琴唤声他,走近时,让龙顺礼将布袋放下,杨炳江打开布袋,看了下百合,问道:
“多钱一斤?”湘琴说:
“按去年价收。”杨炳江看了龙顺礼一眼,又朝湘琴看去说:
“全收了。”
杨炳江称过后,付了款。湘琴说:
“爹,我现在去场上,龙顺礼,他说和我一起去,他弟弟也是志愿军。”杨炳江对龙顺礼看去,问道:
“小伙子,你是葫芦镇人。”
“爹,他家在场那头,场边那头。”杨炳江捆着布袋,对龙顺礼说:
“今年,得这些百合。”
“爹,龙顺礼他自己开荒种的。”龙顺礼往一边笑着,没有回答。
杨炳江知道湘琴嘴快话多;肯定有她问的,有她说的。看到布袋上面有“龙顺礼”三个字,对他看了一眼,准备袋子,倒出百合。龙顺礼说:
“叔叔,口袋送给你们,等来了葫芦镇再说。”湘琴说:
“爹,葫芦镇都是说苗话,我买东西不方便,让龙顺礼和我去场上,我买得针线便回。你在这里等我。”杨炳江应着,龙顺礼和杨炳江招呼一声,然后,他和湘琴走去。
湘琴边走边看,地摊摆满场上的各个角落。龙顺礼带她绕着场上那些摊位走着,这时有两个青年,和龙顺礼走在一起,他们说着苗话。两个年青人朝走在后面的湘琴不时看来,一边与龙顺礼笑起。湘琴见到龙顺礼双手一舞,像在武打,两个后生赶忙躲闪。最后,两个后生仰头笑起,再嘻嘻地跑走了。湘琴低头忍住笑,问龙顺礼道:
“你和他们在说什么?”
“他们在说你,说你是我从梦里牵出来的姑娘,说昨天晚上都没有,今天走在我后头了。他们不知道什么,莫理他们。”
湘琴见到葫芦场上人多,能摆东西的地方,都有人摆。人过路的地方也很宽。湘琴说:
“这葫芦场,人多,买的人也多,这场好旺。”走在前面的龙顺礼说:
“葫芦镇宽,寨子多,来葫芦镇赶场的人;不仅有你们常古城的人,还有所里、乾城的,都来这里赶场,葫芦场是有名的乡场。”
“你家生意一直都是卖肉?”
“赶场只做这一桩生意。闲时,我爹都附近寨上去买猪。日子也算过得去。针线摊位在前面,快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