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点子多,把我们带出来,有个人成头,哪个都愿意干。唉!许多人想着,什么时候能回去,所以没有什么打算。”
“回去,我看,这事,不是现在要想的,”许涛海再摆摆头说,“不是现在要想的,光忠!”见他语气深沉,李光忠没有再说,他们上了公共汽车。
许涛海、李光忠回到了宿舍,喊来了一些人。在许涛海屋里,他们聊着。许涛海见大家来了信心,有着要干的劲头,在他们中间,大家都唤他省名;李光忠,他们唤他湖南老弟。现在,姓名都用了省名,坐在一起,喊的大家笑开了。同时他们有了出纳、会计,集资在一起。明确了分工。
许涛海将头偏向坐在身边的年轻人道:“明天,出纳河南老弟和我、光忠三人去徐美静那里送租金。”
许涛海三人来到了回香杂馆,馆里的人已经忙过了早餐这阵生意。李光忠朝三楼看去,见门开着,他喊道:
“徐美静,”
没人应。再喊,也没人应。许涛海从馆里走来,他喊,也没应。这回见到了徐美静的女儿阿媚,站在栏杆边在招手。他们相互看了一眼,上了楼。
进门,徐美静在沙发上呻吟打滚。李光忠问起,徐美静说:
“结石发了,痛得很。我在应你们,声音小,你们没听见。”许涛海果断地说:
“光忠,送徐美静上医院。”
他们扶徐美静下了楼,见她不能走,李光忠背起了她。许涛海抱着阿媚,到了车路旁边,喊了的士,他们上了车。
医院里,许涛海见到徐美静躺在病床上,告诉他们带阿媚去买住院用的东西,他走出。李光忠看着吊瓶循环的药水说:
“徐美静,医生说你结石严重,这回可能要手术了。”
“去年,发了一回,我挨了过来。发一回都痛的我打滚,这回要手术,我听医生的。”
“明天,谁来管你这些,还有你女儿阿媚?”
李光忠看着她,徐美静沉默着。头偏一边,一串泪珠从眼角滚出。李光忠见她这样,叹息一声说:“明天,我请假,你看怎样?”
徐美静的眼泪再滚出,李光忠说:“你别哭,我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你。我还没有摸过女人的脸。你莫让我为难噢。”徐美静抹着眼角,对他看去说:
“你还没有结婚?”
“你看我都有几个儿女了,是吗?我老乡涛海兄,他是闻过女人味的。走在路上,见到和他老婆长得相似的,会怀疑是他老婆。快发了疯。唉!不知道如何同情他们。”
“他们要同情你,你还是个没有结婚的。”
“觉得奇怪吗?我们那些人里,还有许多像我这样单身的。你住的附近,有顺眼的吗?今后跟我物色一个?”李光忠突然想到,徐美静是个病人,抱歉地说:“对不起,我说话随便惯了,你莫见怪。”
“你们来这里的人,都长得有气质。你们不会单身的。”
“你还不晓得,我们想家,是我们每个人的心病,这心病还很重。再是,我们是一无所有的人,不敢想这些。”
徐美静对他看了一眼,不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