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文“嘿嘿”一声,“我已经是废人了,不顶用,她……想到乡下去。”
小岛立即火了,“八格!她的到乡下,白蝴蝶的不利,花筱翠一定留在你那里,会有人跟她联系。你的明白?”
李元文两腿一并,“哈依,留在侦缉队,哪里也不让她去!”
小岛端起一杯酒,“今天是中国的新年,我祝你新年成功!”
李元文自己忙倒了半杯酒,“干爹,来年大吉大顺!”
李元文大年三十造访古联升,何太厚马上判断出,这里面有花筱翠的意思。马上指派石头和赖五对李元文进行跟踪,有新的发现马上回来报告。
说着话天黑了下来,何太厚在考虑,今天究竟达到什么目的再会去。心里想着,不由得把内心的活动说了出来,“李元文是王八吃称砣的汉奸,根据他今天的言谈,说明花筱翠没有暴露古联升。那么他们这么长期的关着花筱翠,就只有一个目的……”
古兴望着何太厚,不知他是自言自语,还是跟自己商量,想搭话又不知道该说嘛,正在为难之间,赖五风风火火地从外面回来了,“何大叔,李元文去了芙蓉街,进了一座小二楼,到现在也没出来。石头哥怕你老着急,让我回来送信儿。李元文还带了个人去,在外头站岗,我们靠不了前,不知道他在里面干嘛。”
何太厚决定前往探个究竟,临走嘱咐古兴:“古二爷,我看小心无大错,容易留把柄的地方您再虑一下。我觉得今天李元文的活动有内容,我亲自去走一趟看个究竟。”
赖五刹刹腰带,“我给你老带路。”说着率先上了马路。
街上几乎没有行人,芙蓉街属于日租界更是冷冷清清,稀稀拉拉的偶有鞭炮声。
张树桐站在小岛一郎寓所外头,抱着枪冻得直跺脚,不时地抬头望望亮灯的窗口。他跺着脚来回溜达着,没注意石头和赖五低头沿墙跟儿走了过来。
积雪未化,地上倍儿滑,张树桐差点被撞个跟头,亏了扶着墙才没有倒下,“走道不抬头,朝人身上撞啊!”
石头和赖五不应声,只冲着张树桐傻笑。黑灯瞎火张树桐看不清撞他的是嘛人,“嘿,大过年的,得撞客了……”话没说完,张着嘴没动静了,何太厚从背后给张树桐点了穴。
石头和赖五就跟受过训练似的,不待老何发话,二人迅速把张树桐抬进胡同,扔进存放垃圾的水泥池子,把盖子盖好迅速返身回来。
何太厚嘱咐他们:“俩人在这儿守着!”话音未落,“嗖”地飞入小院。石头和赖五藏好身子再找何太厚,没人了。
赖五眼尖,伸手指着大屋檐的下方,“石头哥,你看!”
石头抬眼望去,只见何太厚身子紧贴着屋檐,不知道两脚勾在嘛地界儿,两只手把住窗户框子,通过最上面的玻璃正好看清里面的情况。石头小声对赖五说:“这叫倒挂金钟,听我大爷说过,这是真正的轻功,听说咱老家的德旺爷会这一手,可是谁也没见过,今天咱俩算是开眼了。”
赖五不错眼珠的盯着悬在屋檐的何太厚,忽然赶紧捂住石头的嘴,“别说啦,何大叔好想听不清里面说嘛。”
其实,何太厚的耳朵也是练出来的,当听到小岛和李元文说道“白蝴蝶”这个名字时,不由眉头一皱。看到二人举起杯子,李元文说“干爹来年大吉大顺!”时,何太厚一收身子,直接落到石头和赖五面前,“赶紧把那个家伙拉过来。”
石头、赖五钻进胡同,把张树桐又拖了回来,扔到门口。何太厚挥手,三人朝远处跑去。跑了几步,何太厚又返回来,照着张树桐的穴位点了两下,迅速追上石头和赖五,扯起俩人的胳膊,“快走!”
赖五挣扎,“不,今天一定把李元文干掉,给俺爹报仇。”
石头也说:“何大叔,真是机会难得呀!”
何太厚跟他们解释:“干掉他不难,但是今天不行。有个重要的情况,咱们还没有搞清楚,弄死他就没了活口。”强拉着他们迅速撤离。
赖五还要眦歪,何太厚绷脸了,“事关重大,千万不能由着性子来,成大气候的人就得管得住自己。”
石头也说:“对了,这叫小不忍则乱大谋。”
何太厚认真的跟赖五说:“石头说的不错,听话你是个好苗子,不听话,大叔可就管不了你啦。”
赖五这回老实了,“何大叔,我跟定你老啦。只要能报仇,多大的委屈我都能忍。”
何太厚搂着赖五,“有出息,是块好材料。”
石头扯扯何太厚,“何大叔快看,他出来了!”
三人回头望去,只见李元文从小岛寓所出来,发现张树桐摊在地上,抬腿就是一脚,“你这叫站岗放哨吗!”
张树桐迷迷糊糊的站起来,“唉呦,我浑身都散架了,你还踢我。”
李元文命令着,“赶紧找车,回去过年!”
张树桐四处挲摸着,“人家都回家过年黑晌去了,往哪找车去!”
眼见他们朝这边走来,何太厚说了声,“走,咱们赶在他们前头,到吴家大院看看。”
吴家大院大门紧闭,各屋全是灯火通明,侦辑队的汉奸们划拳行令。老白在不住脚的给各屋送着年夜饭,不时有汉奸出来燃放二踢脚。门外张树桐把大门擂得山响,“开门,都他妈的耳朵聋啦!”
当值的岗哨终于听见了,赶紧跑去开门,李元文和张树桐进了院子,正赶上老白端着一盆红烧肉从伙房出来。
李元文上前问道:“太太吃肉喝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