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间他隐约听到有谁在呼喊着什么,那声音不是中文,沙哑憔悴,却给人狂热疯狂之感。
我无上的主,至高的黄袍之主安霍福斯啊。
您是金色与光的本身。
王飞听不出是哪国语言,摇摇头也就不在意了,先回家换身干净衣服吧
公寓一楼的某间房间紧闭着门窗,室内三根蜡烛的微光照亮着贡台,其余地方便只是漆黑一片。
那上边贡的也不是三清与佛祖,仅仅摆着个空盘子,盘子的侧边放着柄磨得锋利的菜刀。
贡台前跪着位身材伟岸的男人,他把头死死的杵在地上,口里念念有词,却不是这个世间的任何语言。
您赐予世间金色与光的至理,世间蒙受您的恩典,我们理应赞美您。
您的恩德无法报偿,唯愿献上我虔诚的心。
我将追寻您的道,那世间唯一的真理。
说到这里,身材伟岸的男人抬起头,他的脸古朴沧桑,鹰喙般的鼻梁上有道明显的伤疤,仿佛写满了故事。
男人粗大的手掌握上菜刀,那布满肌肉与青筋的大手竟在微微颤抖。
他的目光里,有狂热,有茫然,有不甘,也有害怕,最后统统化作了毅然决然的狠厉。
他一闭眼,将菜刀冲着自己的左手手掌迅疾劈下。
嗯哼
鲜血飞溅,男人痛哼一声,额上青筋暴起爬满碎汗。
他毫不犹豫的将左手手掌放入盘里,随后将额头杵在地上,继续用那狂热疯狂的声音呐喊。
以我之左掌为证,愿主垂听我之祷告,接纳我为羔羊。
烛火掩映的房间静得吓人,良久后男人抬起头,什么也没有改变。他目光先是茫然与怀疑,随后变成了暴怒。
该死,该死,居然失败了,该死的!
男人站起身,将房间里的一些家具砸得粉碎,一通发泄过后,男人呆愣愣的站在中央。
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左手手腕处的鲜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场面诡异又可怖。
该死,我不想当窃道者了,今天我非要成为眷者不可。
来,再来!
男人整理好贡台,擦干净菜刀,换上一个新盘子后重新跪在了地上,用那不属于这个世间的语言狂热又疯狂的继续诵念。
我无上的主,至高的美神阿尔西尼啊。
您是美与欲的本身。
您赐予世间美与欲的至理,世间蒙受您的恩典,我们理应赞美您。
您的恩德无法报偿,唯愿献上我虔诚的心。
我愿追寻您的道,那世间唯一的真理。
以我之左臂为证,愿主垂听我之祷告,接纳我为羔羊。
话毕,男人再次挥出菜刀,从肩膀处将自己整条胳膊砍下。他依旧没有发出惨叫,只是额头似被人泼了盆水,豆大的汗珠止不住的向下淌。
男人将头杵在地上,默默祈祷,半晌也没有动静。
又失败了吗?
该死的,那就接着来吧!
我将献祭我的左腿,右腿,眼睛,鼻子,直到我成功为止!
正此时,漆黑幽闭的房间里刮起了诡异的风,烛火也被这风吹成了青绿色,照得整个房间如地府阎罗。
男人大喜,他狠狠叩首,口中不停的诵念着:我无上的主,至高的美神阿尔西尼啊。您是美与欲的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