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贤面不改色,似乎早就料到了李青牛的反应,他将陈帝的情况说了一遍,也就是旧疾复发,寿命不足十日之事。
李青牛听罢,眉头瞬间挤在一块儿:
“不可能!那陈帝的旧疾老夫虽不能彻底治愈,但老夫说他还有三个月的寿命,那就有三个月,不可能只剩下不足十日!”
苏贤劝道:
“是啊,那南陈的吴国公主倒不是怀疑师父你的医术,她只是怀疑,有人暗中下毒……陈帝被毒死事小,可师父的英明毁于一旦事大啊!”
李青牛面色又难看了几分,还瞪了苏贤一眼。
因苏贤此话明显就是在压他,这是一种威胁!
苏贤见李青牛不说话,心头松了松,接着又道:
“弟子拜入师门的那一刻,师父便对弟子谆谆教诲,说我们为医者,说了要帮人治病,那么就一定要治好!”
“那陈帝是师父您自愿诊治的吧?现在陈帝病情反复,不管他是什么缘故,师父也应该去看一看才对。”
“这是师父您亲自定下的规矩,可眼下,师父莫非想亲自打破不成?师父,您老何故……造反?”
“……”
李青牛面色难看,思虑良机,最终不情不愿的说:
“罢了,罢了,为师这就再去一趟南陈!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为师希望越快越好,早去早回。”
苏贤忙保证道:
“师父尽管放心,我们明日就出发!”
“常言道,蜀道难如登天,师娘们想必不会那么快赶到神都,说不定等我们从南陈回来,师娘们刚好就到了。”
“……”
搞定了李青牛,苏贤马不停蹄,又赶去了宫中。
此去南陈,耗时短则十余日,长则半月,自然要对女皇说明情况。
女皇这边比较简单,苏贤只说南陈局势突变,不仅前朝余孽又搅合进去了,而且还会影响大梁与南陈的邦交,他必须亲自去一趟。
女皇虽舍不得苏贤离开,但为了大局着想,也只得点头……
一个时辰后,苏贤走出宫城南侧的“应天门”。
他顿了顿,折道又去了兰陵公主府,这件事也有必要对兰陵交个底,毕竟他们可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兰陵依旧在书房接见了苏贤。
行过礼后,兰陵舒服而慵懒的斜躺在美人榻上,侧眸瞥着苏贤,略有幽怨道:
“太尉为何去而复返,莫不是忘了还有一件……事,没做?”
“什么事?”
苏贤茫然,因他心中想着南陈之事,略有走神,并未注意到兰陵公主细微的表情变化。
“你……算了!”
兰陵翻了一个白眼,从美人榻上起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慵懒与妖娆的气息全无,横眉冷眼,似乎生了气。
同时,她心中暗道:
“往日,他见到本宫,就像猫儿闻到了腥味儿,也不管本宫心情如何,上来就蛮横的动手动脚。”
“可现在怎么回事?本宫暗示了多次他竟无动于衷?莫非他厌倦了本宫不成?还是说……他这是在有意疏远本宫?”
“……”
兰陵之所以如此胡思乱想,其实也不可避免。
因苏贤着实过于优秀,兰陵与他同盟,心中难免生出一种“本宫不配”的感觉,换句话来说就是,兰陵缺少安全感。
是故,苏贤忽然不对她动手动脚了,反倒让她狐疑起来,怀疑苏贤是不是在有意疏远她……
“殿下,下官此次拜见,是因为有一件要事相告。”苏贤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