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长枫拿在手中略感有些分量,把玩了片刻后问道:“这是我在书院的身份令牌?”
院长点了点头,言道:“本院教习从上往下分为天,地,玄,黄四等。”
姬长枫颇为不解的摇了摇头,开口问到:“此为何意?为何还要为教习分类?”
院长开口解释到:“书院的学生因修为高低不等,自然会有不同的教习去教。如此分类也是怕学子修为高低不同,所学受益大相庭径。这样说你可明白?”
“如此说来,在下不才竟能拿到“天”字教习令。可真是汗颜。”
“你拿“天”字令是因为你的实力在此,当然这令牌定你为天字教习也并非全是区别教习之间的高下。更多的也是为了让学子们能够更明确的找到合适的教习讨教罢了!”
姬长枫点了点头,将令牌放入怀中,开口讲到:“我资质尚浅,恐怕拿着天字令牌有些不妥吧?”
院长若有深意的看着他,眼中流露出一丝鄙夷,开口说到:“带你前来的沈文君和你年纪相仿,同样是天字教习,也没见人不服。再说!你小子都把令牌给揣好了,还假客气个啥?非得老夫吹捧你一顿,你才高兴?”
姬长枫尴尬的挠了挠头,笑了起来:“不敢不敢,你都给我了,反正也不好意思拿回去,谦虚一下总还是要的。”
“好了!我先叫人为你安排住所,明日起来再带你去熟悉一下。”
“如此,在下告退!”
姬长枫行了一礼后,院长叫了一个人,带他出去,为他安排好房间住下。
……
房间不大,但是格外的干净朴素。常用之物一应俱全,倒是让姬长枫颇为满意。毕竟无论是比起之前一路风霜住过的山洞,破庙,还是那个关了自己六年的地牢。这里都好得太多太多。
没什么行李,毕竟重要的的东西都一直被他收在手腕的法器“玲珑扣”之中,所以简单收拾了一下,便一个人坐到床边发起呆来。
今夜的那明朗的夜空中,终于得见久违的明月,姬长枫静坐于窗边,目光停留于夜空某处,似有失望之色。
眼神逐渐的暗淡,人也变得惆怅起来,随后一声无奈的叹息:“这洛阳的明月,终比不过青州淮水的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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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以北三里多地有座很是寻常的山,山上坐落这一座山庄模样的建筑,名作问道书院,这间书院的建造看起来并不算奢侈,却修得格外的大。
恐怕一般王侯私有的山庄规模也不过如此,好在是跟着沈文君前来,若是没人带他进去,姬长枫自己按规矩等候传信都不知得等到何时。
进了书院后,沈文君将他直接带到院长处,进去递上推荐信后便自行离开。姬长枫在得到屋中人的同意后才小心翼翼的进了院长屋子。
堂上坐着一位骨肉嶙峋的老人,看起来一副老弱无力的模样,好似将入土之姿。在姬长枫进门之后才睁开了双眼,姬长枫这才发现这个老人并非看起来那般老态龙钟,只因他的双眸之间竟依旧还有着寻常人不曾有的神采。
一下竟没能与他对视,只是恭敬的行着礼,开口言道:“晚辈姬长枫,拜见前辈!”
院长手里拿着推荐信,听到他开口,随手将信放到一旁桌上,迟缓的开口:“你师父说你的实力有资格在我这儿就任教习,可老夫这儿要的人可不仅是实力便行。”
姬长枫敬他是前辈,态度也算是格外恭敬,开口言道:“在下微末道行,只道是年少时多读了些书,也不敢妄谈教育他人,只因奉家师命,寻一安生立命之地。若有幸可指导学子一二,也定当竭尽所能。”
院长微微笑了起来,继而开口说到:“态度还算谦和,久闻姬二公子少年早慧,博学多才,一身修为也非同寻常。若以实力和学识而论,你确有资格在此就任教习。但是……关于你,有些问题还是得问清楚老夫才敢放心!”
“前辈请问!”姬长枫拱手行了一礼。
“传闻你修行魔功,与“星楼”那些邪道渊源颇深,可确有其事?”
姬长枫微皱眉头,没有否认。直言到:“早年观“星楼”门主张文昭先生所著《冥渊》一书,颇有感悟,后有幸得其指点,遂自创一门功法,虽说剑走偏锋,但也算不上修行魔功,若非得说在下所创功法乃邪魔外道,倒不如直接说在下便是邪魔外道!”
老人目光深邃的看着他,看起来并未有什么情绪波动,只是紧接着开口道:“张文昭这个人虽邪得很,却也算得上是真正的一代名士,你倒是机缘不错,能得他指点。”
姬长枫颇为惊讶的看着老者,毕竟他言中颇为赞许的那个张文昭,可是天下正道皆闻风丧胆的邪教门主。这样的话可不像是正道前辈口中说出。
所以他在原地愣了片刻才开口言道:“我本还以为前辈会和那些人一般世俗,未曾想竟是位通透的明白人。”
院长带着些许不屑的神情言道:“修行之人谁不是为了一己私欲去与人斗,与岁月争,甚至与天地抗衡。谁又能真的做到绝对的正义凌然?要真论起邪来,这世间谁又邪得过你师父?如今她还是道门的三座大山之一呢。”
姬长枫眉头又皱紧了几分,接着问道:“说起来前辈既不在意此事,又何来此一问。”
“试试你心性罢了!你既没有不敢承认,自然是心头坦然,一个坦荡之人,自然也邪不到哪儿去!”
姬长枫这才了然,点了点头,也放松了几分。
“如此说来,前辈是愿意让在下留在书院了。”
院长没有马上回答,似乎还有着犹豫。片刻后,颇为隐晦的开口言道:“你可以留下,只是还有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