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探摸打火机点火:“尝出什么了?”
林净说:“跟农夫山泉一个味。”
张探笑笑,顺着她的话接茬:“农夫山泉是什么味?”
“有点甜。”
农夫山泉,有点甜。
头发松松散散披着,林净干脆仰头。
张探盯着她半湿的尾发,笑了笑,咬着烟走到她后边,伸手就把她的发圈扯了下来,帮她扎紧。
林净还低着头。
张探试着套了几次,没套进去。
扎的窝火,干脆抓一把头发就塞进她衣服里面。
湿漉漉的头发贴紧她的背。
凉飕飕的。
林净没理,又喝了口水,张探把发圈扔了,咬了根烟往边上一坐,说:“哪买的?”
“什么?”
“发圈。”
“日隆。”林净想了想,说:“两元店买的。”
“这么劣质。”
她睁不开眼,河水渗到眼睛里,林净迷迷蒙蒙眯了下,在适应:“便宜的东西,你想有多好。”
“好点儿的?”
“三块。”
张探吐着烟雾,抬头看了她一眼,凑得挺近,那脖子白的他晃眼,过了会儿,才笑道:“下回给你买一打。”
“用不着那么多。”
“批发一打皮筋儿,用到七老八十,足够了。”
“没命用啊。”
张探弹了弹烟灰,瞥她,“就知道自己没命?”
“是啊。”
“挺了解。”
“算过一卦。”
张探盯着她背影,笑了下,说:“帮我也算算,看我能活多久?”
林净回过头,身后是黄昏日,底下是望川河中,旁边是耸立的山峰,独她一人,在海纳百川。她往边上走,说:“祝你长命百岁。”
张探笑了声,不说话。
河水很清甜,还有点儿凉,林净喝完才站起身来。
头发还在衣服里面。
张探吐着烟圈,定神看了她几秒,越发像个绑花辫的老娘们儿、又有点像八十年代的姑娘儿,白嫩嫩的不行,能掐出水来,林净回过头:“看什么?”
把烟蒂掐灭了,张探说:“没。”
“好看吗?”
“土。”
“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