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瑟终于开心起来了。在玛丽娜的坚持下,他们来到山上的小木屋跟桃乐茜共度周末。他不是不想来,不过黛西跟朋友出去了,亚伦带着大儿子去露营了,小猪也到外面开会去了,他期盼着能跟玛丽娜共享二人世界,不必担心有人打扰。而且他感觉到玛丽娜好像有心事,他也希望两人独处时她能谈谈。他还希望能一直待在床上,而且外面最好能下雨。玛丽娜喜欢听着雨滴敲打窗户的声音做爱,如果有电闪雷鸣就更好了。
结果,他现在坐在桃乐茜屋子的游廊上,远眺蓝山风景区中的杰米逊山谷,耳畔是噪钟雀、喜鹊和一群不知名的鸟儿在合唱。景色确实非常壮观。小屋就座落在悬崖上,视野辽阔。视线的正前方就是隐士山,山顶平坦,颇为怪异,宛如巨型外星飞碟的停机坪。身体再往前靠一些,还可以看到巨大的沙岩柱,那正是著名的“三姐妹岩”。由于回音谷这个观光客的“朝圣地”藏在了悬崖弧形轮廓的“褶皱”里面,大自然的壮观景象才没有因一车车的游客而大打折扣。
“这里当然也是黛芙妮找到的。”桃乐茜又帮玛丽娜倒了一些茶,而丹瑟则尝了一口刚出炉的热腾腾的黄油南瓜饼。
“当然啦,”丹瑟满嘴食物地嘟哝,“小时候我就经常被妈妈带着到处看房子。”
“你自己也喜欢那样,不用抵赖,你现在还不是只要看到开放参观的牌子就不肯放过。”玛丽娜转头跟桃乐茜说,“我们从温特沃斯瀑布到这里的路上,就看了两间小别墅,都是因为看到牌子才去的。”
桃乐茜听了哈哈大笑。“就跟他妈妈一样,每次开车到乡间,都会变成寻宝之旅。”
“不过这个地方没有白买。”丹瑟站起来,深吸了一口山间清新的空气,走下一小段台阶,来到了花园里。他站在悬崖边缘,明白这里为什么会叫做蓝山。
“这种光真是令人称奇,不是吗?好像在另一个世界。”
“可是两家国内最好的豪华旅馆离这里还不到五分钟的路程。”桃乐茜说完又补上一句,“当然,我们买下这里时,旅馆还没有盖。”
“我们?我以为这是你的房子。”
“现在是了。但其实自始至终我都是合法拥有,因为房子登记在我的名下。不过黛芙妮出了大部分的费用。当时,我自作聪明地去投资股市,结果弄得快要破产了。而她想找个地方远离城市,远离工作。我也想这样。”
丹瑟大感困惑,“我知道她经常来这里,但她一直都说这是你的房子,没想到她也出了钱。”
“当初我就决定以后要长住在这里,所以她才说这里是我的。她只适合生活在城市里,短暂地享受一下大自然的宁静倒是不错,但高楼大厦,车马喧嚣才是她的最爱,崇山峻岭和凤头鹦鹉的叫声根本就不对她的口味。”
一群凤头鹦鹉好像接到了信号一般,嘎嘎地叫着快速俯冲入山谷,丹瑟的爱尔兰长毛猎犬惊得在游廊上飞奔,傻傻地吠个不停。小猎犬阿尔菲睁开一只眼,眼珠转了转,又闭起来继续睡觉。“丹瑟,要是你没有带狗来就好了。香农在这里,都没有鸟敢飞过来。” 听起来桃乐茜有点气恼。平常这个时候,她的喂食槽早就已经被一群鹦鹉热热闹闹地围住了,可是今天下午却没有半只出现。
“你要不要带香农到周围去散步?”玛丽娜提议道,“卡通巴街的尽头有一家很棒的古旧书店,出售真正的书,还记得吧?有精装的,还有各种各样的,店老板就是那个从德宝湾搬来的书商。”。 最好的txt下载网
基因贼 11(2)
她到底在说什么?丹瑟不记得什么德宝湾的书店。他讨厌那个地方,矫揉造作的欧洲风格,不是万不得已他才不会去那里。玛丽娜扭扭头,明确地暗示他“出去”,他明白了。
丹瑟带着香农离开后,玛丽娜走进屋里,坐在桃乐茜刚生起的温暖的火堆旁边。“这里这么冷,你不怕?”玛丽娜问。
“不怕,我喜欢这里。不过这也是黛芙妮不喜欢这里的原因之一,所以她每次来都只待几天而已。她讨厌寒冷。”桃乐茜捅捅火堆,调整引火柴堆顶部的大块木头。
“她还是一直帮忙处理‘巢’的法律事务,对不对?我是说,直到过世前她都还在帮忙?”
“当然了,你问这个干嘛?”
玛丽娜伸手拿了沙发上的羊毛毯,紧紧裹住双腿。“我想要调取系统中的一些档案,比如病历、生产记录这一类的法律资料。”
“什么档案?你要那些干什么?”这问题问得直接而尖锐。
“是安吉拉·罗素的档案。我临时要求佩兰医生做胚胎植入手术,可是相关文件还来不及准备好。我答应佩兰会把资料复印整理好了送去,好让他留档。可是我的医疗账号和密码却进不去,系统好像锁住了。拖了三个月都没把资料送过去,佩兰医生的助理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我们可不想得罪佩兰,他可帮‘巢’带来了不少高价的生意。”
“是的,而且我们也帮他变成了悉尼最富有的医生。”桃乐茜讥讽道,“你去告诉佩兰的助理,叫她有分寸一点。”桃乐茜站起身来,走到角落的漂亮茶几旁,拿起细颈玻璃酒瓶,把雪利酒倒入银质托盘上的一只玻璃杯内。
“新上任的负责人建议我来问问你,”玛丽娜继续说,“她说她无权使用旧密码,但是你可能知道。”
“露西·斯顿并不了解计算机系统。我把职位交给她,纯粹是因为她是最好的助产士,护士们和那些女孩子们都很喜欢她。系统需要升级了,我卸任前已经开始招标了。哈利应该会把这事搞定。”桃乐茜走过来坐到玛丽娜身旁,小口地喝着酒,玛丽娜却看见那只拿着精致酒杯的手似乎在发抖,心里颇为惊讶。
“这么说我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