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司的一点好感加持下,渡边寺早接下来适应秘书处工作的过程就变得格外顺利了起来。
如果是简单的问题可以去询问亲切的a小姐,而如果更慎重更拿不准的东西则可以去直接敲开狱寺隼人的办公室门。
他还是老样子,被打扰了以后就算眉头会凶恶地皱起来,但依然会耐心地解答她提出的问题。
在一段时间的接触过后,渡边寺早在大致掌握了自己的本职工作以外,对于自己的新目标有了更多的了解。之前大概就是吃亏在没有一起工作的原因,狱寺隼人将她放到了和泽田纲吉一起的领域中去,而下属本来就是不应该干涉上司的任何事的,所以他聪明地和身为社长特助的渡边寺早也保持了距离。
在这种距离之下,渡边寺早对于狱寺隼人的了解也就只停留在了比较粗浅的层面,只知道他在很久以前就跟着泽田纲吉做事,对于对方忠心耿耿毫无二心,再加上工作勤恳认真······就没了。
但现在却不同。
她现在的设定可是被泽田纲吉无情开除、然后被心软的狱寺拨拉到自己的爪子下来的可怜职工,以后也会一直呆在秘书处做事,是正儿八经的狱寺的下属。
而渡边寺早的想法也绝对不会像狱寺那样,什么[下属不该干涉上司的任何事]啊,她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能不自己动脑的坚决要麻烦狱寺隼人才行!
在渡边寺早来到秘书处之前,秘书处原有的abcd小姐全部都是通过层层面试和筛选而来的精英人才,就算再怎么样,她们也不会给上司添任何麻烦,而这就给渡边寺创造了机会。
她是唯一一个一有事就去骚扰狱寺的秘书e,也是唯一一个就算教了好几次也会犯相同错误的不长进员工。这无疑在给狱寺隼人带去巨大烦恼的同时,内心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狱寺隼人这样的人,是会“怜弱”的类型。]这是渡边寺早做出的判断。
她早早地将自己的过去在狱寺面前摊开也是出于这个考量。在得到对方的怜悯与认同之后,只要她不做出涉及到对方底线的事情,狱寺绝对不可能会产生负面的情绪,就算再怎么拿这些无聊的问题去打搅也不可能。
所以渡边寺早放心大胆地去做了,反正她本身于业务上也不是很熟练,别人说不定不行,但她每天都能找出一堆又一堆的问题去打扰狱寺。
今天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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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寺先生?”女孩抱着一个厚厚的文件袋,小心推开了狱寺隼人办公室的门,探进去一个脑袋。
狱寺从自己的工作中抬起头来,果不其然,又是自己新招进来的这个家伙。他感到一阵的头疼,又一次对自己当初的决定感到怀疑——他真的应该把渡边寺早留下来吗?
不过他很快想通了,这也不是她的错,虽然总是有很多问题要问,但是渡边寺早的分内工作还是完成的认真又努力的,能看出来是在她能力范围之内做到的最好。虽然很难说其中有多少是狱寺本人的功劳,但他还是感到一阵由衷的欣慰。
狱寺用钢笔指了指,示意渡边寺早自己找个地方坐,他手中的工作还没有处理完。
而女孩也习以为常,她随手将那个文件袋丢到了一边,自己坐在沙发的方面等待。现在已经是临近下班的时间,而通常这个时候狱寺的工作还没有结束——他是秘书处唯一一个会天天加班的人,所以都是等到处理完手头的工作以后才会有时间来处理渡边寺早的事。
等待的过程非常无聊,而她也不可能在狱寺的办公室里看电视剧打游戏什么的······唉。
渡边寺早叹了一口气,她随手拿起了放在书架上面的杂志,翻看其中的内容打发时间。
所以,当狱寺终于将最后一页文件合上,长松一口气的时候,他一抬头,忽然就看到自己的办公室内还有一个人。
他一惊,然后才想起来,又是这个新收的手下来请教工作上的事。狱寺伸了个懒腰,起身朝对方的方向走去。
女孩正埋头在桌子旁边不知在做什么,专心致志地连狱寺起身的声音都没有听到。狱寺好奇地走过去一看,正看到女孩手里拿着一支笔,气呼呼地在瞪着面前的杂志,一张漂亮的脸都鼓成了包子。
“你这是在做什么?”狱寺觉得有点好笑,他第一次看见自家属下那么生气的样子,于是更靠近了一点,想要看清楚杂志上的字。
渡边寺早被抓包了以后毫不心虚,反而是看到救星一样将手里的杂志捧到狱寺的面前——
“狱寺先生,我在做杂志后面的趣味题目,真的很难算诶!但你看,我算出来了六个!只剩下最后三个了!”
女孩的声音娇俏,带着算出六种答案的炫耀,还有久久做不出后面几个的挫败。两种矛盾的情绪那样自然地出现在了同一个人的身上,让这个人显得更加鲜活了几分,就连下班时间办公室内清冷的空气都跟着变得鲜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