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不是知情者!”他急忙解释:“他只是被刘虹利用了,明天他会向刘虹账户注入200万资金,您想办法阻止吧!”
程父头中登时嗡嗡作响:“我知道了!”他挂掉手机,颓然坐在椅子上,手指深深插入已经花白的头发中。
如果不是一件件事实摆在眼前,他根本不相信老实巴交的邻家二哥会有这样一个狡诈狠毒的女儿。其实,早在刘虹从中江实业辞职之时,妻子就向他说起过刘虹过于虚荣,很可能与她弟弟苏浙关系不正常,为此他还训斥了妻子一顿,没想到,却真的是引狼入室!
坐了良久,他才踉跄起身,来到女儿病房。
程诺惊讶:“老爸,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他长叹一声,为难地搓了搓脸。
“老爸,有什么事吗?”她的眉头关心地微蹙起来。
“嗯——”他目光渐渐由迟疑变得坚定:“小诺,是不是你为刘虹办户口的事,带她找过你二舅?”
“啊——是啊!”她表情有点僵了。
“然后,刘虹就进入了乡镇政府,接着考取了公务员,调到区政法系统,是这个顺序吧?”
“是的!”程诺的眉皱得更深了,不自觉地咬紧下唇。
程父不再问,垂头沉思,清理整个案情思路。
七年前,18岁的刘虹投奔他而来,在中江实业开发有限公司的广告部打杂。然而,仅仅两年,她就成为具有绝对实力的销售人员,为中江实业带来大笔利润,也为她个人获得了丰厚利益。那个时候,妻子就提过,刘虹与龙杰公司的独子翟一鸣关系非同一般,她所跑来的销售,龙杰公司占了大半。他还清晰地记得妻子当时提醒刘虹,‘翟一鸣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少惹为妙!’
可男未婚女未嫁,这事他这个做叔叔的也不好说什么!
紧接着,刘虹放弃做得如日中天的销售工作,突然跑到镇政府,摇身一变,成为政府公务人员,而这个时间段,恰恰是他拒绝替刘虹办中江市户口,与程诺又求助于苏浙相衔接。只因为他一直把刘虹当做家人,光看到了她取得的成绩,却忽略这件事背后的不合理性!
第八章 原来如此
他问:“小诺,当时你为什么要替她办户口呢?”
“我觉得又不违法!”
他皱眉:“那么多人排着办中江户口,你怎么搞特殊?”
程诺垂下头:“对不起,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现在,关键还是要查清翟一鸣和刘虹究竟做过什么违法勾当,才会对程诺下毒手。
“你当日调查大黑时,发现过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吗?”
程诺想了想:“我觉得,可能和这件案子有关!”
“什么案子?”程父眼仁一亮。
“年初时,有个记者朋友闲聊时对我说,他有个朋友叫杨峰,在金城郊区开了家小工厂,每年可以轻轻松松赚几十万。然而自从他受骗参与网络赌博后,不仅输掉工厂的所有流动现金和固定资产,最后连房子也抵押给了堵场,现在还欠堵场20多万,天天被一群打手追债,简直是生不如死。”
程父很吃惊:“为什么你不向上备案?”
“我只是从朋友的闲聊中得来的,然后我找过杨峰,却一直没找到。因为缺少真凭实据,所以没办法备案。之后,我开始对金城区所有娱乐业进行调查,了解到大黑是这一带横行多年的打手,常和翟一鸣混在一起!为这事,我还警告过翟一鸣,让他离大黑远点,谁知,就在这个时候,我被绑架了!”
“难道是地下网络赌场吗?”程父自问,突然间豁然开朗。
在缅甸与我国几千公里的国境线,迈扎央、勐拉、果敢并称为中缅边境三大赌场,它们并不归缅甸政府军控制,实际控制者是缅甸的地方武装,他们宣布博采业为合法行业。而前往三大赌场豪赌的,绝大多数是中国赌客,并为这三个地区带去了滚滚财源。据云南警方调查,每年大陆因越境赌博输出的资金都数以亿计。随着近年来我国打击境外赌博力度的加大,以靠我国赌资为生的境外赌场经营惨淡,部分赌厅便以放水签单(借钱)为经营手段,造成赌博中介的出现。这些赌博经纪人每天的工作就是打电话约人到自己所服务的赌场去赌博,然后这些经纪人又不断发展下线,并给下线提成,与传销类似,都是熟人骗熟人。
假设翟一鸣在金城开设网络跨国赌场,大黑为其打手,在追债过程中难免会出现人命,所以大黑得知程诺追查此案后,就决定干掉程诺。因为以程诺的身家资本,用金钱是无法利诱她放弃原则的,权力压制更无从谈起!
娱乐业是由公安机关负责治安整顿,翟一鸣等人做了违法之事,不可能不留下蛛丝马迹!那么,谁能这么手眼通天瞒过自己,直接把它掩盖起来?以翟仁杰这个政协委员,根本没这么大能力!所以这把保护伞非苏浙莫属,而刘虹最清楚,苏浙拿自己的外甥女是毫无办法的!
他喜悲参半,站起来:“唉!原来如此!”他戴上警帽,脚步不稳地出了病房。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一章 重返监狱
还不待冯彦钧去追查刘虹背后的黑手,就接到程父电话:“冯先生,你回重岛吧!”
“嗯?”他一愣:“案情有结果了吗?”
如非机缘巧合,使冯彦钧参与到此案中,程父绝对不会违纪把他留下来耽误他的自由。如今,线索已经明了,他不能再自私下去。“是的,不过,你从重岛越狱,有功有过,由港方定夺你的刑期吧!”
“我明白!”程诺的案子这么快侦破,他很高兴:“我今天立即赶回去。”
很快,他回到重岛,重新开始铁窗生涯。
监狱长把他叫到办公室,上上下下足足打量了他半个小时,才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然后,再无它话,挥挥手让人把他带走。他想可能要加刑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