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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归途（第2页）

说罢，奈拉径自背起麦克斯的尸体，准备顺着扶梯爬上地表。

“这样的话，你把亚耶也带上吧，正好让她做点仪式。稍微多拖一会儿，别让她往下看。”

“可以是可以……你是有什么需要避开她做的事么？”

看着奈拉投来的好奇的目光，莎绮娜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

“干一些体力活罢了。我打算把他们的头割下来，和长袍一起带回去，当证物。”

闻言，奈拉打了个冷颤。

“我劝你慎重。虽然我也知道，军队里会用首级算军功，但你大咧咧拎着五颗人头回城，真不怕给当异种邪教徒宰了？”

“唔……也有道理。那我只带这个提夫林的头好了，其他人我就割个鼻子。”

“记得多用袍子裹几层，能塞包里别带手上，做好除臭。”

抛下一句话，奈拉径自爬上了扶梯。一进谷仓，她立刻就看到了谷仓门口的亚耶。此刻，亚耶正在阳光下正坐，将小男孩的头放在自己腿上，用手轻柔的抚摸着他的头，同时口中低声唱着什么。仔细听去，那似乎是很偏杂的乡野歌谣，但轻缓的音调，让奈拉很快能理解，那是安眠曲。

看到奈拉走来，亚耶停止了歌唱。奈拉做了一个招呼她过来的手势，随后往返，将麦克斯夫妇的的遗体都搬了上来。

“走吧，咱们把麦克斯夫妇俩安葬了吧。相信有你这位巫女的安魂，他们的冤魂也能重新归于平静。”奈拉小声地对亚耶说着，而后又将尸体搬运而出。

离开谷仓，外面的世界与之前别无二致：秋收时节的田地里，处处都洋溢着生机；下午和煦的阳光播撒在屋顶的茅草上，烘烤出暖洋洋的香气。一切都是那么的恬静怡人，如果这不是幻术所伪造的，为了掩盖深埋于农庄之下的血腥与疯狂的话。

“……为什么，麦克斯先生一家会遇上这种事情。”

问出问题的亚耶并不知道答案，但似乎又隐约知道：他们被杀害只是因为运气不好，住在了远离城市的偏远地带。

“……但这个匪盗横行的世道，究竟是谁导致的，你心里有你自己的答案。”

仿佛看穿了亚耶的想法，奈拉补充道。而后，她歪过头，长舒了一口气。

“好啦好啦，这么深沉的想法可不是你这个年纪该有的。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再想那么多也于事无补，还是让我们做好当下所能做的事吧。”

一边说着，奈拉将麦克斯先生的尸体背到了农田边缘的草垛下，开始掘地。

时光飞逝。一转眼，已是黄昏。当伊蒂丝从地窖中爬上来时，早已带着用斗篷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的头颅的莎绮娜，正坐在草垛旁，给结束了安葬仪式的奈拉和亚耶吟唱着来自异国他乡的歌谣。轻拨琴弦，婉转的声乐自莎绮娜口中滑出，萦绕在整座农场里，安抚着因这漫长的下午而疲惫不已的众人。

“你来啦。下面搞定了？”莎绮娜停止了歌唱，向伊蒂丝问道。

“当然，砸了个粉碎呢。你们没一起来真是可惜，这事儿很解压的。”

满不在乎的笑了笑，伊蒂丝擦去额头上的汗，一路小跑了过来。

“那，我们回去吧。”

奈拉的话，给这短暂的冒险画上了句号。太阳将落，四人带着孩子和各种缴获的杂物，踏上了回程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