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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部分(第2页)

彩衣女子对江玉帆的双颊微红视如未睹,却继续的道:“何况她还不知道贵同盟已走出了多少里,是否会因雨扎营,或是躲在一处悬崖下避雨呢?”

佟玉清和陆贞娘虽对彩衣女子的美目一直瞪在夫婿的俊面上而感到不满,但她们听了彩衣女子的判断,却由衷的佩服。

是以,佟玉清和陆贞娘,甚至“风雷拐”三人几乎是同时颔首,道:“姑娘判断的不错,这裹面一定有重大的恐怖压力,使她为了保全性命,不得不跑来此地……”

话末说完,彩衣女子已含意颇深的正色道:“不,虽然她为了保命不得不冒死跑来找诸位,但诸位的侠义英名仍使她觉得你们诸位不该被毒死,甚或是为了某一个人,宁愿她自己死,也不愿这个人被毒死。江盟主,不知小女子的这个想法可对?”

说着,又特的将目光移至江玉帆的俊面上不动,似是立等他的答复。

江玉帆本待要说仇兰英可能是为了把绿石骷髅给了“独臂虎”的原因,这时一听彩衣女子的说法与他想的大致相同,不由兴奋的颔首道:“不错,姑娘说的不错,至于孙延庆的大寨突然发生了何种变故,稍时一问仇女侠便知道了!”

说此一顿,突然望着彩衣女子正色道:“倒是姑娘你,相见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的尊姓芳名,令师何人……”

一谈到令师,彩衣女子的神色立变惨淡,刚刚在她娇靥上消褫的怨毒煞气,再度升上来。

江玉帆和陆佟二女看得神色一惊,心知有异立即肃手道:“姑娘想必骤遭惨变,快请坐下来说。”

由于彩衣女子娇躯渐趋颤抖,目中再度旋动着泪光,陆贞娘只得肃手示意她坐在软榻上。

彩衣女子也不推辞,一面缓缓地坐在软榻上,一面切齿恨声道:“‘霞煌’老贼,‘霞煌’老贼,我今生今世如不能喝你的血,食你的肉,我死都不会瞑目的!”

江玉帆等人纷纷找了一个折叠布凳坐下,“一尘”道人提起药囊悄悄的退了出去,想必是得到了朱阮二女的招呼,前去为仇兰英疗伤。

“风雷拐”首先关切的道:“姑娘,我盟主方才已经说过,我们都是找‘霞煌’老贼复仇的人,如果姑娘已经去了‘仙霞宫’,正该将全盘经过告诉我们盟主……”

话未说完,彩衣女子已举袖拭泪颔首道:“小女子先说一说我的身世来历,再谈与‘霞煌’老贼结仇的经过。”

说此一顿,目光望着帐口外面的黑夜和大雨,似是回想着往事,但她的一双美目之中,却仍缓缓的流着泪道:“小女子的母亲是苗疆某贵族的独生女儿,自小酷爱剑术,经常悄悄进入深山绝峰拜访名师,希望能学得一身不凡武艺。一天,她在怒江的上游遇到了一位汉族少年,两人因比武而相识、相爱,最后结为了夫妇。但是苗疆的规矩是严禁苗女与汉人结婚的,犯了这个戒条就要将两人同时处死,如果他们有了子女,也要将他们的子女一并处决。我娘当然知道她犯了族里的大忌,因而不敢再回苗疆,就在深山襄和那个少年汉人结庐度日……”

陆贞娘突然关切的插言问:“姑娘可知令尊夫人的姓氏和原籍何处?”

彩衣女子摇一摇头,道:“我娘只知道父亲姓陆,中原人氏……”

陆贞娘听得目光一亮,不由望着江玉帆和“风雷拐”等人,急声道:“会不会是我三十多年前失踪的二叔?”

江玉帆觉得世间那有这么多巧合的事?

是以,不便说什么,只得望着彩衣女子,关切的问:“令尊大人现在何处?姑娘身上可带着他平素喜欢的小东西?”

彩衣女子见闻,神情突然变得愈加暗淡,微一摇头,黯然道:“先父早在我出生之前,便死在苗人的乱刀之下了……”

陆贞娘听得大吃一惊,花容失色,顿时呆了。

江玉帆、佟玉清,以及“风雷拐”等人,也不由大感意外的发出一声轻“啊”!

彩衣女子见陆贞娘如此震惊,似乎觉得她死去的父亲,也许真的与陆贞娘有渊源!

是以,正色道:“不过,先父死时曾留下一把佩剑!”

陆贞娘听得精神一振,不由急切的问:“令尊大人的遗剑呢?”

说着,伸手一指彩衣女子的银鞘佩剑,继续问:“可就是你现在佩的这把剑?”

彩衣女子急忙摇头道:“先父的剑一直留在家母的身边……”

听得有些入神的“黑煞神”,突然问:“你的母亲还没死呀?”

江玉帆听得一蹙剑眉,“鬼刀母夜叉”不由怒叱道:“你这是怎么问话法?”

“黑煞神”也自觉把话问拧了,只得愁眉苦脸的解释道:“俺是听她说,苗女和汉人结婚两个人都要杀了,这一次为什么她父亲遭了乱刀分尸,她母亲到现在还活着?”

彩衣女子立即解释道:“这应该归功先父的爱心伟大,才保住家母不死,和小女子得以来到这个人世上……”

江玉帆等人一听,不由“噢”了一声,知道必是一个凄艳哀绝感人肺腑的伟大爱情轶事。

只见彩衣女子神情黯然但不悲戚的道:“先父和家母结缡不久,即被大批寻找的苗人发现,当时家母决心和先父誓死抗拒,要死两人就死在一起。但是,那时家母的身上已怀了我,父亲坚持反对,于是,趁机点了我娘的穴道,并将我娘捆在床上,并且严厉告诫我娘,将来生下我来,不管是男是女,都要抚育我长大成人,送还中原,去过文明的生活和日子。先父把话说完,立即仗剑街出屋去,将茅屋团团围住的苗人,也各挥苗刀,蜂拥而上,先父在众寡悬殊的情形下,终于死在乱刀之下!”

说至此处,她旋动着泪光的美目,才滚下两颗晶莹的泪珠来。

陆贞娘特别关心的问:“后来令堂怎样了?”

彩衣女子黯然道:“家母为了遵守先父的遗言,以及保全我的性命,只得向那些苗人哭述先父如何武功高超,惨遭先父强暴,无力抗拒,无法逃跑。在这样的情形下,是被容许我外祖父外祖母带回的,但是,尔后如果发现怀了身孕,除非立即嫁给苗人,否则,生下来的汉人子女,仍应立即处死。”

佟玉清不由关切的问:“姑娘又是如何逃脱这场厄劫的呢?”

彩衣女子黯然道:“我方才曾说遇,我外祖父是苗疆的贵族,很多苗人都是他的臣民部属,加之我娘回家后就宣布卧病,因而也就没有人敢打探我的消息和私下询问,因为,如果让我外祖父知道,他们要被砍头的,说来十分凑巧,就在我娘生我的前几天,怒江的春花突然来了一个看起来很狼狈的汉族的女子,这个汉族女子,就是我的授业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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