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炮作文网

博炮作文网>茶席的意境 > 第11章 茶席美学诗情画意1(第1页)

第11章 茶席美学诗情画意1(第1页)

Z茶的性灵与性洁,可与幽人共言。

茶席清雅,似淡而实美。

茶性本俭,衣着素雅

陆羽提出的“茶性俭,不宜广”,“最宜精行俭德之人”,包含了茶道即人道的美学与哲学理念。唐代韦应物的《喜园中茶》诗:“洁性不可污,为饮涤凡尘。此物性灵味,本自出山原。”赞美了茶的性灵与性洁,可与幽人共言。茶席清雅,似淡而实美,作为茶席的主人,衣服的选择,应当与茶的俭洁相称,色调与茶席相和。

唐代《封氏闻见录》记载:御史大夫李季卿宣慰江南,“既到江外,又言鸿渐能茶者,李公复请为之。鸿渐身衣野服,随茶具而入。”这里讲的是,贵族李公请陆羽演示煎茶道,茶圣陆羽身穿非常朴素的衣服,像山野里的樵夫耕农。茶仙卢仝的七碗茶诗里,也写到自己喝茶的情景:“柴门反关无俗客,纱帽笼头自煎吃。”茶中的一圣一仙,一个身穿野服,一个柴门里纱帽笼头,都是何等的素朴,他们用自己的行动和人生品格,践行着“茶性俭”的本质。

从明代文徵明的《惠山茶会图》中,我们能读出竹篱茅舍下,山野茶席中,主客品茗的闲雅、衣着的散淡。清代汪士慎《幻孚斋中试泾县茶》诗中写道:“共对幽窗吸白云,令人六腑皆芳芬,长空霭霭西林晚,疏雨湿烟忘客返。”诗中描述的茶人,在空林疏雨中,一定是一身布衣,心与茶契,人与景合,旷达萧散,淡泊其中。

机器大工业的发展,使得今天的棉布和麻布,无论是质地还是颜色,都达到了历史最高水平,为我们恰如其分地选择品茶的服装,提供了极大的便利条件。俭洁素雅的美,始终是与茶相应的主旋律。能否理性选择衣着,与茶席的气氛相和,又能展现出自己的茶人气质,还要衬托出茶的底蕴与美感,确实考验着一个人的审美和智慧。

腹有茶汤,气质自华

白居易诗中自述:“不寄他人先寄我,应缘我是别茶人。”数千年来,被茶汤润泽着的习茶人,始终有种清雅别致的气韵,表现在布席、备茶、煎水、分茶、涤具、收纳的举手投足之间,一期一会之中。

唐末刘贞亮说“茶有十德”。其中的“以茶散郁气,以茶养生气,以茶除病气,以茶利礼仁,以茶修身,以茶雅心,以茶行道”,明确指出了习茶可以改善人的气质,就像诵读诗词一样,耳濡目染,潜移默化,久之便会“腹有诗书气自华”。在日本,赞美某人有文化有修养,就说某人肚子里有茶汤。茶汤、书韵,都是医人之愚和养浩然之气的良药。黄庭坚曾说:“三日不读书,便觉言语无味,面目可憎。”一日不饮茶,便觉口干舌燥,了无生气,如同元代耶律楚材讲的“心窍黄尘塞五车”。其实,读书与喝茶,益于身心的不是其存在形式,是通过书与茶的润物细无声,释怀祛燥,温暖我们的心灵,完善我们的人格,增加人生的厚度,拓展生命的高度。

陆羽说,茶之为用,“聊四五啜,与醍醐、甘露抗衡也”。卢仝说:“一碗喉吻润,两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四碗发轻汗,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卢仝的七碗茶诗,对陆羽的喻茶为醍醐和甘露,做出了详细的注解。一个人,一盏茶,喉吻滋润了,全身才能舒展。茶破孤闷,消烦忧,益文思,发轻汗,身心通畅,何病之有?五碗茶时,茶入百脉,肌骨为之清丽。再饮,可以通仙灵,两腋生风,飘飘欲仙了。

一个得了自在的茶人,神清气爽,肌骨清丽,心无尘埃,面无阴郁,有诸内必形之于外,焉能不气质美如兰?让我们再回味一下,石屋清珙的山居诗:“禅余高诵寒山偈,饭后浓煎谷雨茶。尚有闲情无著处,携篮过岭采藤花。”禅师饮过茶后,便携篮过岭,闲采藤花,装点茶室,这种因茶而生的仙风道骨,又岂是苍白的语言能够描述出来的?

习茶人是茶席的主角,神情的微笑向暖、安之如素,运壶行茶的动静相宜、低调内敛,皆是茶席最动人的细节。

茶姿婀娜,犹如佳人

不同的历史条件下,不同的品饮方式,决定着茶的外形的差异。不同的形态,都展示着不同茶姿的美。

我们可以去遐想,在没有火、没有铁锅杀青的远古时代,茶的外形一定是原始的、松散的,类似今天不揉不捻的白茶,散发着茶树本真的青气真香。

当茶进入了繁荣的唐宋时代,茶叶加工的主流方式,是蒸青压饼。唐代郑谷的诗“入座半瓯轻泛绿,开缄数片浅含黄”,写出了片状茶饼的绿中泛黄,这恰恰也是早春茶的外观特征。宋代范仲淹在《斗茶歌》中,摹写团茶之美:“研膏焙乳有雅制,方中圭兮圆中蟾。”摘鲜焙芳、用饼模压制的团片状茶饼,有着精致的龙凤图案,其外形方如玉圭,圆如蟾宫的月亮。“金槽和碾沉香末,冰碗轻涵翠缕烟。”“黄金碾畔香尘细,碧玉瓯中白雪飞。”爱茶的诗人们,把唐宋的茶席上、碾碎团茶的情景之美,刻画得淋漓尽致。

明清以后,六大茶类陆续出现,精彩纷呈。绿茶的外形,从单芽到一芽一叶、一芽两叶、一芽三叶,分别赋以莲心、旗枪、雀舌、鹰爪之美喻。乾隆皇帝赞美绿茶,诗云:“何必团风夸御茗,聊因雀舌润心莲。”又有“鱼蟹眼徐漂,旗枪影细攒。”其他的还有“蟹汤负盏斗旗枪”,“茶瓯绿泛雨前芽”等等。瀹泡绿茶之美,给我最细腻的感受,便是杜甫描写春天的诗句,“嫩蕊商量细细开”。色绿、形美、味鲜的绿茶,在春天里倚竹吐翠,带给我们的,永远是生机之美和由衷而生的诗词妙心。

黄茶给我以秋深的感觉,芽色金黄,满披白毫,有金镶玉之美。

《红楼梦》中,贾母年老喝不了性寒的六安绿茶,妙玉为她准备的老君眉,应该是香醇温和的君山银针。君山银针,是精选湖南洞庭湖君山的头春嫩芽制成,满布毫毛,形如长眉故名。黄茶衰微日久,好茶难觅。今年四月,长沙憩绿轩主人赠我的头采君山银针,果真名不虚传,是我近年品过的最好的黄茶。

白茶松散自然,好似清霜凌露,透着清凉之美。白毫银针入水的腾挪浮沉,如玉在璞。白牡丹,两片碧绿的叶片、簇拥着胜雪的毫芽,宛如牡丹初绽。安吉白茶,绿中泛白,有白茶之名,却因烘青制作,归类于地地道道的绿茶行列。

红茶条索紧结,乌黑油亮,匀整肥厚的叶片,裹着淡黄色的芽尖,那是春天生长的痕迹。明显显毫、色泽金黄的芽茶,非夏即秋。不同季节的茶,各自保留着不同的特征和味道。红茶的家族里,尤数祁门红茶苗锋紧秀,纤细的身材,却是群芳里最香的。

“铁色皴皮带老霜,含英咀美入诗肠。”醇厚的乌龙茶,外形粗壮,条索扭曲似龙。沸水润开后,叶底绿叶红镶边,有中年之美,其色其香,容易让人联想起黄庭坚的诗句:“花气薰人欲破禅,心情其实过中年。”最美的还是铁观音,皮色砂绿起霜,美似观音重如铁。

有着枯萎之美的老茶,叶片破碎,红、黑、灰、褐多色并存,含着沧桑之气。遇水后却是光彩照人,令人刮目相视。水是茶的春天,无关茶的沧桑流年。沧桑而历经岁月的茶,如同阅历深厚的老友,总让人胃肠温暖。老茶、老友、老盏,皆因岁月温润如玉,丰厚而绵长。

茶汤瑰丽,春意盎然

假如再一次端起唐代煎出的那碗茶,我们一定会陶醉在那隽永的汤花里。聚浮在茶汤里的茶沫,“若绿钱浮于水湄,又如菊英堕于樽俎之中”。散布在茶汤里的汤花,“如枣花漂漂然于环池之上;如回潭曲渚青萍之始生;又如晴天爽朗,有浮云鳞然”。在唐代的茶汤里,白的是煮沸后形成的沫饽,绿的是茶叶的碎末。重华累沫,白如积雪,艳若春花的茶汤,让人不饮自醉。

宋代的主流饮茶方式,需要先煎水,后点茶,茶汤水乳交融,兔毫盏里,却是另外一番模样。宋代陈崖诗云“碧玉瓯中散乳花”,苏轼写道“烹茗僧夸瓯泛雪”。要论描写茶汤的生动可爱,当推刘过的“滚到浪花深处,起一窝香雪”。如逢月近中秋,兔毫盏里,一定会“照出霏霏满碗花”。如果更有闲情,可以学学古人,下汤运匕,别施妙诀,使汤纹水脉形成物像,玩玩茶汤的分茶游戏。“绿泛一瓯云,留住欲飞胡蝶。”宋代朱敦儒在《好事近》中,描述了绿茶茶汤中显现的云朵。杨万里在《谢岳大用提举郎中寄茶果药物三首日铸茶》中写道:“松梢鼓吹汤翻鼎,瓯面云烟乳作花。”文人喻良能也有关于茶百戏的诗句:“故遣新茶就佳硙,要供戏彩满瓯云。”

元代,茶叶的揉捻工艺出现,为明清的乌龙茶、红茶等其他茶类的出现,创造了技术条件。

明清以后,当茶叶的瀹泡法成为主流,吃茶变成喝茶,茶汤里不再有茶末,通透油亮的汤色,成为判断茶叶优劣的第一审美。

六大茶类出现后,茶席上的色彩,开始怡红快绿、灿烂缤纷。汤色从淡绿、黄绿、橙黄、橙红、石榴红到酒红、血珀红,见微知著地反映着茶的制作工艺、发酵程度、焙火高低、陈化程度等。喝汤不吃茶的便捷瀹泡法,丰富了茶席的视觉色彩,但也缺少了茶汤“花乳清泠偏知味”的厚度与质感。

茶景如画,蕉荫竹翠

“更作茶瓯清绝梦,小窗横幅画江南。”陆游的这句茶诗,十分符合对茶席环境的要求。要营造一个清绝有画意的茶席,是需要江南的青山隐隐、碧水迢迢、粉墙花影、草木盈窗,来作为茶席的背景衬托与装饰的。如果有条件,我们尽可能去野外清幽处,布席品茗,局限于都市的逼仄,我们更多的选择,可能会以室内为主。如果不能像郑板桥那样,“买尽青山作画屏”,我们就要学会开动脑筋,自己动手,去创造可行、可望、可赏、可居的茶境,引人入胜,娱己乐人。

简单地回望一下,我们会发现,远在唐代,人们已经非常注重茶席的择境了。唐代顾况《茶赋》中说:“杏树桃花之深洞,竹林草堂之古寺。”这真正是饮茶的理想环境。鲍君徽与友人的东亭茶宴,选择在“幽篁映沼新抽翠,芳槿低檐欲吐红”的清雅美景里。灵一的《与元居士青山潭饮茶》诗,把茶境描述得更具禅意:“野泉烟火白云间,坐饮香茶爱此山。岩下维舟不忍去,青溪流水暮潺潺。”从唐诗中我们可以读出,竹林、花下、清泉、溪畔,都是唐人品茶的好去处。

宋代茶肆兴盛,除了像唐代一样,选择闲适幽静的环境之外,宋人开始注重室内环境的营造,使得插花、挂画、焚香、分茶,共同成为文人雅士的四般闲事,不宜戾家。李清照有“生香熏袖,活火分茶”、“莫负东篱菊蕊黄”之句。葛绍体有首梅花映窗的茶诗,与杜耒的“才有梅花便不同”心有灵犀。他这样写道:“自占一窗明,小炉春意生。茶分香味薄,梅插小枝横。”秦少游也有窗下喝茶的诗词:“松然明鼎窗。”由此可见,宋人非常注重利用窗户的渗透,沟通茶室内外的风景,在茶席上造境,这就是所谓的“尺幅窗,无心画”。

明代茶席的择景造境,趋于精致隽永、清幽脱俗,茶席渐渐有了书卷气。随着茶寮的出现,更多宜茶的佳境,进入了文人隐士的视野。徐渭《徐文长秘集》中倡导茶境之宜:“品茶宜精舍、宜云林、宜寒宵兀坐、宜松风下、宜花鸟间、宜清流白云、宜绿鲜苍苔、宜素手汲泉、宜红装扫雪、宜船头吹火、宜竹里瓢烟。”同时代的许次纾,《茶疏》中也提出最佳饮茶的时宜:“明窗净几、风日晴和、轻阴微雨、小桥画舫、茂林修竹、课花责鸟、荷亭避暑、小院焚香、清幽寺院、名泉怪石。”屠隆的《娑罗馆清言》里对茶境的设计,真的让人心骨俱冷,体气欲仙:“竹风一阵,飘扬茶灶疏烟;梅月半弯,掩映书窗残雪。”更让我们称绝的是,陈洪绶的《品茶图》中,主人坐在碧绿的蕉叶上听琴瀹茶,当属饮茶史上清雅之至的不二人选。

茶室若无一段山林境况,只以壮丽相炫,便觉俗气扑人。生活在今天的人们,不可能像古人那样,潇洒自由地于风景绝佳处筑庐结社,吃茶清谈。我们的茶室活动,大多局限在室内,那么,如何在室内营造出雅致的茶席背景,以及山野清趣呢?我以为,首先利用好茶室的窗子,窗子尽可能的开大,把窗外的竹摇花颤、四时光影引入室内,这样可以营造“静窗闻细韵”的佳境。半透光的竹帘,比较适于茶室内调节光线。悬挂的竹帘,如呈现出均匀明显的竖向条纹,那是最佳的装饰,可与室内横向的茶席平面,共同形成有节奏的层次感。

茶室里,应莳四季花卉,栽常绿竹木,以展现出季节在狭小空间里的光阴流转。也可利用射灯,定点定向照明,用几竿绿竹、半树桃花、一截有形的枯木,在茶室的素壁上创造竹影娑婆、疏影横斜的光影,幽邃静寂的古意,便会在茶空间里荡漾起来。

茶具雅赏,温润以泽

明代黄龙德的《茶说》记载:“器具精洁,茶愈为之生色。”茶具本来就是为茶而生、服务于茶的。我们眼里的茶具,包括煮茶、泡茶、分茶、品茶的器具,以及茶席上与茶事活动相关的器具。既然是表现和衬托茶的器皿,它除了具备茶具的形式美,更重要的,要有合目的性的美,这种合目的性的美,就是茶器的功能美。一件精致的茶器,它的外观美一定要服从于功能美,否则这件茶器便毫无用处,甚至成了摆设。因此,我们探讨茶器美的标准,首先要体现在具体应用上,茶具要方便于泡茶,器具触摸时,要给人以舒适温润感。其次,器具要准确无损地去表现茶,不能因为器具的原因,影响了茶的色、香、味、形、韵的正确客观表达。

道由器传,茶道的传播与流行,即是由具备了形式美和功能美,并自然糅合了其他美学特质的茶器完成的。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