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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7 Eternal Nightmare18（第1页）

汹涌的长河奔腾向前，错综的枝节如犬牙交错。

陈夏站在这条看不见尽头的河流中央，从他急速枯萎的身躯来看，冲刷着他的必定是时间。

举目远眺，繁星点点的长河中，陈夏一眼就锁定了那复数颗毁灭文明的黑色双螺旋神印。他看见，那艘大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血肉星球在诞下神印后便消失在长河的一条支流中；他看见，四处飞散的神印一个接一个的落在或蔚蓝或雪白或绿意盎然的星球上。

目光拉近，陈夏又看见了那颗熟悉的蔚蓝星球。那个时候，地球还是一片汪洋，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可能是陨石的馈赠，亦或是生命的奇迹，远古生物出现在海洋母亲的襁褓里。后来，从奥陶纪开始一直到六千五百万年的那次大灭绝，外来造物再次降临在这颗未来注定多灾多难的星球上。

在神印的影响下，古猿逐渐演化为陈夏所熟知的人类祖先的模样。又经过千万年，人类陷入了能源危机，战争接踵而至，从未有过的死亡阴霾笼罩了整个人类文明。万幸的是，战争也促使人类第一次空前团结，统一政府时代来临。

统一场理论的实现让人类将目光投向了深空，扩张时代更进一步加剧了资源的消耗，直到墨西哥湾海底那一次异常的震动——黑色神印第一次被正式发现和研究。

早就对这段历史倒背如流的陈夏移开了目光，他更想看见真正意义上的“开端”——神盾七的沦陷。

然后，他再次迅速锁定了时间节点，可令人疑惑的是，这段河流的旁支少的可怜。接下来，陈夏仔细且快速的扫过所有支流，迎接殖民地的结局无一例外的全是毁灭。往后的石村号也是命途多舛，有被行星引力拉向地面坠毁的，也有被某种外力粗暴撕裂的，但好消息是多数时候，漂流在死寂深空中的石村号都回到了泰坦空间站。至于后者，也无一例外的化为一片死域，除了陈夏脚下的这个节点。

“看，多么形象又具体的时间河流啊。不过可惜，这条河流终究会有尽头。”

就在陈夏看的出神时，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前。其中负手而立的那位一出现就开口说了这样一句话。

“你们就是艾丽萨口中的古老者？”

即使在这之前都只是听闻，但能出现在如此匪夷所思的现场的人绝不可能来自游戏。

“是的，请原谅我们也不知该如何称呼自己，所以只能用意思最为接近的名词来代指。”另外那个笑意盈盈的老人有些僵硬的鞠了鞠躬，看得出来，祂还在适应人类的礼节行为。

“所以幕后boss这么快就出来是什么意思呢？我的穿越之旅要到终点了吗？”如此现身的boss让陈夏一头雾水，他寻思小说里也没怎么见过这种展开啊，而且自己的穿越之旅说白了没有外挂连神盾七都活不出去，属实失败。

“当然不是，我们只是来此为您解惑而已。”负手而立的老人始终保持着昂首挺胸的姿势，其模样怪异中透露着些许滑稽，“为您揭开所谓的命运面纱。”

“等等，什么命运，所以你们到底是神学那边的还是科幻那边的？”

“稍安，请先听我为您诉说，”笑面老人，“在子宇宙意志的影响下，您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只有十年，命运会指引您引导人类文明毁灭收割者留下的遗物，变数虽有，但那都是我们内部的遗留问题。”

“额，子宇宙意志，所以你们是神学那边的是吧？”

“科学和神学，两者都可以解释。用科学的话来说，古老者就是更高维度的生物，超脱了四维标矢量后，一般的粒子乃至量子都难以定性，这也就使得我们更偏向于一种概念存在；用神学来解释就很简单了，古老者就是一群被时间长河所遗忘的一群可怜人，他们大多选择压缩自己，然后经过一场震古烁今的爆炸后形成一片全新的宇宙，也就是子宇宙意志的由来。”

“那他们都爆炸了，你们呢？”这种科普类型的讲解陈夏还是挺感兴趣的，不过说来说去，也就是一些玄之又玄自己又理解不了的存在而已，“还专门给我安排一场穿越，这你要不说我是个天命救世主，什么天道化身，我自己都不信的。”

“我们只是一群试图寻找原初世界的老古董罢了，幸运的是，在最后关头，我们找到了。”

“你的意思是我在的世界就是原初世界是吧？那和这些宇宙有什么不一样呢？”话刚说出口，一道灵光就在陈夏脑海中闪过，“既然游戏就是一个宇宙，那加上文学作品和那些幻想小说，岂不就是无穷多的宇宙？卧槽！”

“。。。”两位古老者笑着沉默不语。

“不对，那为什么是我？你们还没解释呢。”

“是您又不是你。。。”

“等等，刚刚你们提到了宇宙意志。。。你们的意思该不会是说我就是原初宇宙的意志吧？我这么厉害？”得益于各种小说作品的洗礼，陈夏的脑筋这会儿转的飞快。

“令人惊讶，您的逻辑推理毫无破绽。”

突然得知真相的陈夏顿觉无比膨胀，他似乎看到了小说里描写的抬手间，万物生灭的“祖国人”场面。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我为什么会在这儿？不是穿越到死亡空间了吗？】

“等一下，那我现在是什么状态？久经锻炼的肉体凡胎能硬刚时间流的冲刷是吧？再者说，我穿越到游戏里了，那也应该在真实宇宙中啊，现在是什么个情况？”陈夏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脑袋里一片混沌，很多模糊的东西若隐若现，但他确实想不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您现在的状态名为超脱，或者说是跃迁态。至于记忆这方面，实际上是子宇宙对您的干扰。实体宇宙中，您现在正处于下一次蜕变的节点。不过既然您的潜意识将您带到了这里，那肯定意味着您想从时间方面着手改变结局。”笑面老人颔首侧身，陈夏顺着祂的意思看向了两百年前主权联盟远征队抵达塔弗兰提斯的节点。

【对啊，只要保住这支舰队，那后面三代的剧情岂不是随便通关？】

“那请问我如何才能准确到达那个时间点呢？不会靠游泳吧？”

“很简单，所思所想即为现实，试试专注在那个时间点上。”

按照古老者的说法，陈夏尝试着去设想自己突然出现在指挥舰罗阿洛克号空间站上，接着便是无比夺目的光在长河中炸开。两位古老者在光辉中尽情舒展着身体，不过也就是一小会儿的功夫，他们便闪身离开了原地——毕竟淹没整个时间长河的光芒其本身就是难以计数的能量释放。

“流向改变了，能量也修复了子宇宙的世界壁垒，我们的任务也差不多完成了。”从始至终都负手的老人终于伸出手，好似触摸到了一层屏障后说道。

“干扰他的思维始终不是正途，如果想要进入原初世界，那么现在我们踏上的就是一条完全错误的道路。”笑容满面的老人翘起的嘴角逐渐落下，“看看这趟堪称破碎的旅程，下一次，我们必须拼尽全力阻止老朋友们做出逾越之举。”

“无论如何，只要他完成这次旅行我们就达到目的了。”

“是啊，哪怕对这个宇宙的生物来说会是一场永远醒不来的噩梦。。。”

黯淡的光辉闪过，两名老人也融入了陈夏选取的时间后两百年所在节点。时间长河浩浩荡荡一往无前，好似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唯有末端突出的一条新支流见证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