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悦一一应下,她并不反感赵大妈说这些。
一个人住得时间久了,总感觉这些充满柴米味儿的闲谈很有生活气息,很温暖。
挂掉电话,巫悦发现男人已经换了一本书,深蓝色的书封上沾了点点红色痕迹。
很淡,显然是被擦拭过。
“你又流血了?”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巫悦就意识到自己错了,因为那个书封是在左侧。
“左手也受伤了吗?”她问。
男人淡淡扫了一眼左边的手腕,“嗯。”
语气不甚在意。
巫悦注意到了他很敷衍地包扎。
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绷带,潦草地捆了一圈,松松散散,根本没有起到压迫止血的作用。
血迹已经很明显地渗出来。
巫悦收回目光。
不看!
她默默拿起床边的杯子,抿了一口,意外发现竟然是温的。
余光又撇向男人的手腕,黑色西装下的白衬衣袖口也已经渗出了微微的红。
但男人的目光依旧专注地放在书页上,纸张翻飞间散发着一种浅浅的书卷气。
巫悦仿佛嗅闻到了一种学霸的气息。
她再次看向那只左手。
血已经在缓慢渗出。
“……”
巫悦浑身难耐。
见到这样草率的治疗方式,任何医护工作者都会觉得如同炼狱。
就好像玄关上整整齐齐摆放了几双五颜六色的鞋子,突然有人将其中的一只拿起,扔到了房门外。
还偏偏拿走最中间的一只,另一只依旧在整齐的队伍中。
就这么从中间缺了个口子,本来成双成对的颜色,也硬生生少了一半。
这无关患者的人品,反正就是看了难受!
想捡回去,想包扎好。
巫悦闭眼,喝口水,看论坛,再瞄向那边;再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