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屋子当中,静静倾听外面的动静。
但夜行者身手不弱,过了元春的房顶后就没有声息了。元春不知道要不要出去看看。正犹豫着呢,便听得隔壁屋里一声大叫:“谁?啊……”
元春忙从后窗飞身出去,只看见一个黑影往前面一蹿,便纵出老远。元春看那背影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有些愣神。这一愣神的功夫,那黑影便早不见踪影了。元春的功力只恢复了一成,所以想要追上黑影人,那是万万办不到的。所以她也便不追,仍纵身从后窗回到自己屋子。
水溶早醒了,到了外屋正开了门往外看呢。素菊一脸紧张,在水溶身后也伸头往外看。
水溶听到响动,回头见元春从后窗进来了,忙掩了门,过来一把抱了元春悄声道:“你到哪去了?我被人吵醒了,只听说杀人了,又不见你,还不知道情况是怎么样的呢?都急死我了”
元春仍悄声笑道:“我也是听隔壁的叫声,才追出去的。只是我功力还没恢复多少,追也追不上,只看到一眼凶手的背影,这就回来了。”
外面人声鼎沸,走廊上到处都有人声。
元春道:“溶哥哥,你出去看看情况是怎么样的。我在屋里等你。”
水溶答应着出去,反手把门关上。
元春留在屋里等消息。素菊忙端过茶来,有些好奇地道:“奴婢竟不知道王妃有这么大本事。刚才见王妃从窗外进来,吓了我好大一跳。”
元春笑道:“你只管做事。我们出门在外,也就是踏进了这是是非非的江湖。这江湖上的能人异士也太多,所以你大可不必为我这一点三脚猫的功夫惊奇。我这点功夫比起真正的武林高手,差得太多了。以后说不定我们还能遇上那些人呢。到时你别失态就好,可不能让别人说我的丫头一点见识也没有。”
素菊挺挺胸脯,道:“王妃放心,奴婢不会给王妃丢脸的。以后我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把王妃侍候好就成。还有啊,以后回府去,我还可以跟他们炫耀炫耀,说我在江湖上长了好多见识呢。”
元春笑一笑,道:“小丫头片子,你就这点心思啊。不过,这江湖也不是那么好见识的,说不定把命搭上也是有的。”
素菊脸色有些发白,却也道:“不管怎么样,王妃在哪里,奴婢就陪王妃到哪里。为了王妃,便是把命搭上,奴婢也是心甘情愿的。”
元春拉过素菊的手,拍了拍,道:“你倒是个很忠心的丫头。只是你记住,以后若是有什么事,你只管照顾好自己、保护好自己就成。还有啊,出门在外,就没有王爷和王妃,万一有什么歹人听了去,只怕会另生枝节,反误了我们的大事。以后你只管叫我们少爷和少奶奶就成了。”
正说着话,水溶和欧阳逸飞进来了。
元春站起身来,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打听清楚了吗?”
水溶和欧阳逸飞走过来,坐在桌边,素菊端上茶来。
水溶道:“我们问过店里的掌柜和伙计了。隔壁的客人不是独自一人,还带了几个手下。那几个手下倒没事,见上司死了,正收拾着准备把尸身带着上路了呢。想来是回去复命吧。”
元春问:“难道没通知当地衙门里的捕快?怎么能就这样让他们离开呢?”
水溶道:“这大半夜的,捕快也得等好些时辰才来。那些人一看也不是好相与的,倒像是行伍中人。”
欧阳逸飞道:“我刚听伙计说,十天前这镇里另一家客栈也被杀死了一个人,情形好像跟这个差不多。真是奇怪”
“那被杀的是什么人?你们问到没有?”
“那几个手下凶神恶煞的,谁也不敢近前相问。倒是我跟伙计打听,伙计说了一个情况,大略还能猜出是什么人。”
“什么情况?欧阳大哥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欧阳逸飞道:“那伙计说,他给那些人送酒菜时听他们说到什么‘大将军’‘紫阳王’的,他见他们恶狠狠的,也不敢多呆,送了菜就走。也没听出什么名堂来。”
元春沉吟起来,半晌才道:“难不成他们是端木靖那老贼的人?他们到这里来干什么?那为首之人又是被什么人杀了?”
水溶摇头道:“这个我们都无法知道。也许端木靖是要派人去跟紫阳王接洽,商谈造反之事吧。”
元春点头道:“溶哥哥,你说得有理。说不定这些人正是被派去秦地,跟紫阳王见面。谁知半路上就被人杀了。只是这杀人的究竟是什么人呢?这江湖上还真多见义勇为的侠客义士。”
欧阳逸飞道:“管他是什么人呢,把这特使杀掉,就是阻挠了端木靖和紫阳王之间的秘谋,对我们此行甚是有好处啊。”
“嗯,这些且不管他。忙乱了这半夜,天也快亮了。我们反正也不能睡了,不如让伙计把水打来,梳洗了,收拾收拾好上路吧。”
素菊见元春如此说,便忙开门出去叫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