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婉儿蹑足走至,一声不发,只恐惊扰傅玉书。
傅玉书却仍然发觉伦婉儿到来,弹着筝突问道:“师妹,你来了。”
伦婉儿微笑应道:“师兄,继续弹下去。”
傅玉书一笑,弦声“铮琮”不绝,伦婉儿在这边一方石坐下,倾耳静听,很快就陷入忘我之境。
看情形,她已不是第一次听傅玉书弹筝,而且边显然发生了很大的兴趣。
傅玉书目注伦婉儿,双手不停地拂动,曲调始终未乱,他在这方面的造诣无疑甚高。
古筝的曲调犹如清溪水流,所有的疲倦、忧郁彷佛已经被弦声滤尽。
曲尽处,傅玉书神采更飞扬,伦婉儿却似未觉。
傅玉书笑问道:“师妹,这曲子你觉得怎样?”
“很好。”伦婉儿如梦初觉。
傅玉书接道:“你喜欢就最好。”
“怎么?你是奏给我听的?”
傅玉书无言领首,伦婉儿的脸颊不由红起来,低声道:“师兄,你文武全才,真是了不起。”
“又说这些了。”
“是啊,师兄,什么时候,你教我奏这个?”
“你真的要学?”
“当然是真的,你说啊,什么时候才开始教我?”
“现在怎样?”傅玉书说得很认真。
伦婉儿不暇思索,立即点头,急步走过去。
傅玉书起来让开,伦婉儿在石前坐下,双手按在弦线之下,问道:“是不是这样?”
傅玉书摇头,俯身一手轻按在弦上道:“看稳了。”
两人的距离已非常接近,傅玉书已嗅到发自伦婉儿身上的淡淡幽香。
他的手一拨,“铮琤”的一声,心弦亦震荡起来。
伦婉儿依样画葫芦,又是“铮琤”的一声,却是那么的低沉无力。
她不由抬头望去,就发觉傅玉书正在注视着自己。
四日交投,伦婉儿娇靥一红,垂下了头,轻声道:“怎么你弹的我就是弹不出来。”
“因为你的左手姿势虽然正确右手却弄错了,应该这样。”傅玉书轻轻捉住伦婉儿的右手。
伦婉儿没有作声,也没有挣开,一张脸已红到脖子上去了。
傅玉书看不到,却感到伦婉儿的手在微微地颤抖。
“铮琮”又一响,终于拨出了那一声,傅玉书接问道:“是不是?”
伦婉儿无言领首。
房中一灯如豆,云飞扬手抓着香囊,呆坐在床沿,只顾回想着方才伦婉儿吃粥的情形。
他的脸上有笑容,笑得却像个白痴。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从回忆中醒过来。
对周围望了一眼,倏地跳下来。
他东翻西找,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