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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对话（第2页）

这次的嘶鸣，比之前更加尖锐，而卡尔也捂着自己的脑袋，神色比前几次更加痛苦，就好像有人把一个启动的搅拌器刀头塞进自己脑子里一样。还是特么的钝刀子！

而就在卡尔疼得忘乎所以的时候，紫色氤氲的云触瞬间点向卡尔的脑袋。

一阵过电般的感觉后，卡尔突然感觉头不疼了。就在他奇怪的时候，氤氲，居然说话了。

“这就是你们的语言吗？有些奇怪啊。明明能用更方便的沟通方式，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

面对氤氲的话语，卡尔惊得下巴都要脱臼了。不是因为对方的话语，而是对方发言本身就是个诡异。一团氤氲，换句话说就是一朵云，居然说话了！而且吐字清晰，逻辑清楚，完全不像是刚学会的样子。

“对于你们来说，学一门语言很难，但是对虚空来说，只要有这足够的素材，学习，比你们吃饭喝水都容易。”

“虚空？你说你是虚空！”

卡尔有些难以置信，自己面对的，居然是虚空！

“我不是虚空，不过按照你们的定义来说，我们，都叫虚空。”

氤氲啪的打了个响指（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打出来的），周围瞬间乌泱泱的出现了一团团同样的紫色氤氲。但不同的是，这些氤氲有大有小，却都和中间这个最大的氤氲保持一定的距离，好像是在畏惧什么。

“您…为什么对我们有着如此大的敌意？我们好像没有什么冒犯的行为。当然，如果是我擅自运用了虚空的力量，我向您道歉。”

面对卡尔的道歉，对方不为所动，而其他氤氲在听到卡尔的话语后有些躁动，但仿佛是碍于这团最大的氤氲存在，没有动手而已。

“想知道我们为何对人类有着如此大地敌意，以至于要毁灭你们吗？”

“是的。”

“因为人类，已经开始危害这个宇宙了。”

这个结论让卡尔始料未及。

“从人类使用火种开始，他们为了更好的活下去，开始改造自然。从刀耕火种到铁犁牛耕，再到大规模机械化，人类的科技不断进步，对自然的改造也愈发频繁。这本身也没错，可是…

氤氲释放出一团雾气，在卡尔面前形成了一面透镜，而通过这面透镜，卡尔看见了让他终生难忘的一幕：

战争，战争，无尽的战争摧残着宇宙中的生灵，也摧残着宇宙本身。高度发达的科技让人类有了摧毁星球的能力，不管是行星，还是恒星。人类为了一己之私，甚至是蝇头小利，不断的发动大规模战争，动辄几百上千年，让满富生机的星球成为一颗死星。不过十万年的时间，宇宙中的星球少了近千亿分之一，千亿分之一，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宇宙花费了一百三十七亿年创造出一万亿亿颗星球，人类花了不过十万年的时间，毁灭了千亿分之一。”

卡尔默不作声，静静的看着透镜里的战争，天渣对外的侵略，天使与恶魔的战争，德诺与烈阳的战争，让一颗颗无辜的星球遭受灭顶之灾，破碎的星体飘散在宇宙的各个角落。

“为了这个宇宙的安宁，我们会洗掉如今的所有文明，将这个宇宙恢复成原本美丽的样子。”

……

“所以，你答应了它们？”

凯莎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卡尔，难道仅仅凭借一句话，一段影像，你就要背叛你的种族？

“…我当时，尝试着让祂们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去劝解他们。其他人对我的话嗤之以鼻，但女皇却给了我这个绝无仅有的机会。三千年，三千年后要是人类还不知悔改，祂们就会撕裂宇宙的壁垒，将所有的人类文明屠戮一空。

但结果你也知道，我用尽了方法，可战争依旧在持续，迫不得已，我选择了以战止战，用更大规模的战争将分裂的文明统一起来，以此达到文明存续的目的，但我失败了。”

“你对神河宇宙，一点都不留恋吗？”凯莎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卡尔无比决绝的投身虚空的怀抱。

卡尔重重的呼出鼻息，想到凉冰当初的那番话：

“卡尔，恕我直言，自从你变成幻体以后，我就再也不想与你相处哪怕一天时间。”

“连我当时最在乎的人都不想理会我，那我还有什么可留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