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桓文尧昏过去,桓安拿着棍子将他的左腿打折,谢明姝这才慢悠悠去找大夫。
有此下场,她也算是为那惨死的少年的报仇了。
桓文尧半个时辰后才醒过来,看见的第一个人便是谢明姝。
“母……母亲。”
桓文尧挣扎着朝她伸出一只手,“我好痛……我的腿怎么了?”
谢明姝噙着泪,好一通惋惜,“好孩子,叫你受苦了,母亲实在舍不得,可你父亲这回生了大气了,势必要你受些苦。”
桓文尧只感觉左腿毫无知觉,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谢明姝这话什么意思,就见嵇甘上前,只道一声忍着,他的口中顿时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叫声。
断腿疼,接骨自然更疼。
谢明姝噙着泪,亲自为他上了药,更是让赶来的桓老夫人和陆氏说不出指责的话来。
虽然接了骨,但桓文尧已然昏死过去了,桓安让人抬着他,去了一趟沈中丞府邸。
“师父,你那药确定他用了伤口会好,但变成瘸子吗?”谢明姝扶着嵇甘出门,低声问他。
“你还不信我?”嵇甘瞪她一眼:“放心,保准只让桓安以为是自己打的。”
谢明姝顺着毛把人撸舒服了,又去吩咐朝云:“你出去给邱礼带个话。”
沈中丞府上。
桓安带着瘫软如泥的桓文尧亲自登门道歉,又赔了好些银两,沈中丞冷哼一声,冷着脸暂时罢休了。
但桓安回府的时候,表情比去时更加难看。
不仅如此,他的脸上还有不少脏污,身上还有着菜叶子,臭鸡蛋的味道叫服侍的小厮都忍不住皱了眉头。
与他那日风光而归的荣耀满身大相径庭。
朝云早就在他回来之前,绘声绘色地同谢明姝说了发生的经过。
桓安刚要上马车,就被邱礼带着的一帮乞丐们围了个水泄不通,臭鸡蛋菜叶子齐招呼在他身上,口中诅咒一般地谩骂。
“侯爷嫡子仗势欺人,害人性命!”
“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偏偏桓安拿他们没办法,堂堂侯爷与几个贱民乞丐计较,有失身份。
等他忍无可忍让人去抓,这几个乞丐却已经飞一般的跑走了。
躺在担架上的桓文尧也没好到哪里去,两条肿大的腿上挂满了鸡蛋液,恶臭无比。
要不是他晕着,就凭他那粗鲁莽撞的性格,必定抓住乞丐,闹出更大的事来。
“也不知哪里来的一帮臭乞丐!”
桓安狠狠摔了茶盏,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勺子捏在他手中,瞬间变为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