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菀呢?听说她承包凤凰山,以为能经常见面,谁料她离开组里以后就没有见过,电话经常打不通,偶尔打通也没聊两句,总说有事……”李红艳说着话,一口白酒入喉,轻啧了声,用纸巾轻擦嘴角,瞟眼过去,意有所指道:“原以为在你这里可以见到她。”
“前几天来过。”
“总长那事?”
“嗯。”
李红艳忽然白了他一眼,嗔道:“甘一凡,你其实特不够意思,总长到你这来,你通知许菀却不跟我说一声,虽然我知道你们俩关系不一般,可在这件事上不能太分彼此吧?怎么说我也是总长学生,跟你们一样都叫老师,厚此薄彼,不够意思。”
这种事没法解释,甘一凡干笑道:“我的不对,自罚一瓶。”
说着咕嘟嘟,直接一瓶二锅头下肚,随手弹开另一瓶二锅头瓶盖,笑呵呵说:“要是不够,再罚一瓶。”
李红艳自然知道他的能力,白了他一眼,又瞟了吴耀飞一眼,娇俏道:“小飞真该跟你多学学,时间不长,变化却大,之前的你少言寡语,做事认真,看我洗澡脸红,修炼刻苦,连句假话都说不利索,现在呢,俏皮话张嘴就来……”
吴耀飞双眼一亮,八卦道:“等一下,红艳姐,你话里边好像藏有不一样的东西,说清楚一点。”
满嘴是油的黄云林和竹子就酒的刘丰鸣一同凑过头来,满含深意的目光在李红艳和甘一凡之间游转。
李红艳神情自若,“我说什么了,看你们一个个的,跟没见过世面一样。”
黄云林嘎嘎怪笑,“世面我没见过,偷看女人洗澡的小事俺老孙倒是干过。”
一阵欢笑。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百年不变的电话铃声响起,尚且感到窘迫的甘一凡连忙接起电话,只听吴长安在电话里声音急促。
而此刻吴长安所在的停尸间内,浑身发青的王云海横躺在床,吴长安和另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人蹲在床尾,都在盯着王云海脚踝一道如“指握”的深紫色痕迹。
听着吴长安语速飞快说完,甘一凡脸色一变再变。
“怎么了?”李红艳察言观色,顿时感觉不对。
甘一凡没有立刻解释,他缓缓挂断电话,闭目沉思,好一会儿才睁开双眼,呢喃道:“原来是你做的手脚,可为什么呢……”
“呢”的尾音拖得很长,显然后边还有其他疑问。
不长时间,两位老道去而复返。他们本身并未走远,打发弟子们回返小岛,二人便在山顶打坐,甘一凡电话打过去,便立刻下山。
“秦明的女秘书姓李,叫李珂,跟在秦明身边超过五年时间,早些年在一家国字头央企做行政工作,能力很强,更早年轻那会儿当过兵,海军,不过做的是内勤工作,身手真说不上,大概就是普通女兵水准,至于是否变异,眼下还说不准……”
外放听筒传出吴长安的声音,介绍李珂告一段落之后,吴长安没有马上回头,他还有其他事情处理,找了个人送陈凡回来。
甘一凡挂断电话,接着说:“王云海死的蹊跷,现在已经可以肯定不是陈凡的过失,另有死因。”
如道人心里松了口气,表面云淡风轻,抚须道:“当时就觉得那个女人不大对劲,一直蹲在王云海脚边。不得不说她沉得住气,也是运气使然,我们三人竟然都被她瞒过去了,要是早一点发现端倪,老道非残了她双手不可。”
紫云道长吹胡子道:“马后炮谁不会,要我说就是你老眼昏花,我当时是不是提醒过你,可你根本没在意。”
“我呸,什么我老眼昏花,什么提醒我,不对劲谁不会说,当然不对劲,可你看出端倪来了?”
“你俩别吵,说正事呢。”甘一凡打断两位老道,却也不奇怪,这俩老道本来就属于“同道相斥”的典型,而自从学了以气御物飞行术之后,更是谁也不服谁,没事就叨叨,就连从半空跌落也要争个谁摔的好看,真遇上事了更是叨叨个没完没了。
“王云海到底怎么死的?”吴耀飞好奇问道。
“失血死的。”
甘一凡的解释相当平淡,远比不上紫云道长补充解释:“虽是失血,其中差异颇大,也颇为奇妙,好比龙吸水,脸上血色短时间失去,肉眼可见,由额头至颈项迅速变白……啧啧,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从未听闻哪门哪派有此等秘术。”
如道人嗤笑:“变异手法,千奇百怪,是你少见多怪。”
不等紫云道长回应,甘一凡抢道:“现在的问题是要找到她,搞明白其中原因,为什么要杀王元海?用意是什么?”
黄云林大模大样道:“给秦明那老头打电话,一问不就知道了。”
李红艳摇摇头,“不可能那么简单,我琢磨秦明根本不知情。”
甘一凡微微点头,说道:“按照当时情况判断,秦明应该是不知情的,从头至尾都是李珂在搞鬼。我们先等一等,等吴伯消息,他已经去找秦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