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掌柜有些张口结舌,还有?
绿芦停住脚步,月牙眼睛有些狐疑地扫了掌柜一眼,他能当上飞来居的掌柜,可不是什么没有眼色的人。
她还要知道施云桢的事情是不是顺利。
掌柜自然知道绿芦的意思,就是有些烫嘴,脸上表情不太自然。
“您要不先去洗漱,回头夏雷来找您说?”
绿芦目光一凛,快步往飞来居走去,“现在就叫夏雷过来见我。”
夏雷是一直跟着施云桢的人,没有道理施云桢不来见她,而夏雷先回来了。
绿芦步子太快,掌柜连忙跟上,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夫人年纪轻轻,气场却一点不在东家之下。
绿芦前脚刚刚迈进了飞来居的前堂,夏雷就迎了上来,显然是提前得到了她回来的消息,就从后园出来了。
绿芦脚步一顿,目光落在夏雷身上。
“你怎么成这样了?”绿芦声音很轻,巨大的恐慌从心底升腾而起。
夏雷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底布满猩红的血丝,若有什么大变化,就是整个人的精气神变了。
之前的夏雷是气宇轩昂的,现在的他,低着头,整个人透着一股子悲伤。
扑通——
夏雷跪在了绿芦脚边。
绿芦没有动,一只手死死扣住一旁的桌角才没瘫软下去,“施云桢呢?”
“主子带着人去上游一个镇上守着堤坝,”夏雷声音沙哑,根本不敢抬头看绿芦,“大雨连下了几日,几次溃堤就抢堵住,终于熬了过来。”
“回来的路上,却遇到了山体塌方。”
绿芦听着,甚至忘记了呼吸,直到胸口憋闷得受不了才深吸一口气,让新鲜的空气涌进自己的胸腔,把肺涨的生疼。
“他人呢?”
绿芦扯了扯嘴角,想安慰一下夏雷,实在说不出口,怕自己多说几句就要忍不住哭出来。
“在后院。”夏雷低声说道。
绿芦点头,总归人回来了就好,“我去看看他。”
夏雷挪动膝盖,挡在了绿芦面前。
“什么意思?”绿芦低头看他,轻声问道,瘦弱的身形微微一晃,仿佛随时能倒下。
夏雷不敢刺激她,“少主被埋了许久,我带人挖出来的时候,他有呼吸,可是却怎么都醒不过来。”
绿芦点头,“活着就好。”
不就是植物人了么?
把他带回去养着,指不定哪一天就能醒过来了呢?
只要人还在,就有希望。
“夫人,其实少主在来这边的路上,就给您留了一封信。”夏雷硬着头皮,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这封信我一直带着,少主说,如果他有什么状况,就把这封信送给您。”
绿芦看着信封上,施云桢用那一手漂亮的小楷写了几个字。
“吾妻亲启。”
绿芦接过,抬手抚过信封,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