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眼睑,眉心锁着,声音也沉闷:
“吃饭了没?”
陶雨浓摇头。
昨晚是第一次喝那种烈酒,还一口气灌了好多杯,现在回忆起来,一股又甜又苦的怪味道从胃里盘旋着上升,又在嗓子眼里打转,她不由得干呕了一声。
闻溪午视线往别处飘了片刻,整理好情绪后才收回来,轻轻拍了下她的头顶,语气也软了几分:
“走吧,先去吃饭。”
他从来不是一个狠得下心的人。
这天阳光很烈,陶雨浓跟在他身后,呆在他的阴影里。
她浑身冰冷,只有被他触碰过的眼角像是燃着了似的,是身上唯一一丝有热度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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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后门有家小胖子快餐店,是一对东北夫妻开的。
早些年是女儿在华港传媒大学读书,他们便在这里开个店互相照应,久而久之店越做越大,营养干净又实惠,成了好多学生和上班族们常来解决三餐的地方。
闻溪午按照她的喜好点了几样好消化的清粥小菜,她就坐在靠近角落里等。
闻溪午倒是蛮自来熟的,跟店主闲聊着,剥了两个鸡蛋,放在浅碟里,轻轻推到她面前:“都吃了。”
她只管闷头吃饭,不说话,也不抬眼看他。
直到吃鸡蛋噎着了抬头找水,闻溪午才将一杯温水递到她手边,也顺便捉住了她的视线。
再躲就不像话了,她轻声说:“谢谢。”
“别只吃鸡蛋,喝点瘦肉粥。”他应声。
大人很擅长创造机会。
一旦开启了话头,就像缠成一团的毛线终于被牵出一端,另一端被理顺只是时间的问题。
“跟闻叔叔说说,是不是失恋了?”
闻溪午又给她添了半杯热水,语气淡淡,如闲聊家常一般。
陶雨浓舀着粥,头也没抬,当即否认:“没有。”
闻溪午低头轻轻一笑,锋利的下颌线都被这抹笑容带的柔和,声音也被染得温和许多:
“还狡辩,叔叔昨晚都看到了。”
昨晚刚到她宿舍楼下没多久,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从停车场传过来,慢吞吞的,娇俏的,带着怒气:
“姐你别扶我,摁住这条路!它动来动去的好烦呀!”
循声看过去,只见陶雨浓正被董秋分搀着往宿舍的方向走,两人摽着劲儿走三步退两步,跟俩提线木偶成精了似的。
陶雨浓越走越近,抽泣声也愈发厉害,不跟路较劲了,转而跟人较劲,哽咽着捶董秋分的胸口说:
“姐,我真的好喜欢他呀,他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