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本一听,当即来了兴致:“大娘子说的话当真?”
段欣喻点点头:“自然是君无戏言。”
“大娘子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段欣喻一听,这才满意:“库房里积压的货物到底有多少?”
“算上今年新进的,怎么也有上百匹,店里的生意不景气,货物就一直堆压着。”
“既然一直堆压着,这么多年,怎么也应该有上千匹了,怎么才只有上白匹?”
刘本摇摇头:“那柳娘子就是个黑心肠的毒妇,他一直克扣我们一半的月奉,还嫌不够,还一直将库里的布匹偷偷的低价卖给其他商贩。”
段欣喻端着茶盏的手一顿:“她就不怕有人来查?”
“店铺里的账本一直都是由胡三管着,账目始终都做得很乱,此前的主家也不是没让人来查过,可一看到账目眼花缭乱也就得过且过不曾追究。”
“她每年都拿走多少布匹贱卖?卖了的银两可有上交侯府?”
“每年怎么也有上百匹,不曾交给侯府,全都进了她自己腰包。”
段欣喻一听,心中大概有了盘算
“她竟然如此克扣你们的月奉,为何昨日你们不说?”
“我们也都是给她办事的,说到底,有一半总比没一半强,柳娘子知道大娘子您要来查账,早前就提醒过我们不准乱说。”
段欣喻问完了想问的话后,就让刘本回去了,又让采菊把胡三叫了过来。
胡三岁数年长一些,人看着也精明,眼珠一转都是小算盘。
段欣喻知道,柳娘子若想偷偷的暗度陈仓,胡三是其中的关键,能够帮她做假账。
故而,胡三肯定能够从中得到不少好处。
必然是不会告诉自己什么实话。
便道:“柳娘子在店里,对你们可还好?”
胡三嘿嘿一笑:“自然是好的,柳娘子虽然说脾气暴躁了些,但对我们这些下人还是极好的。”
只一句话,段欣喻就摸定了,这胡三和柳娘子是一伙的。
“即是如此就好,柳娘子这么多年掌管店铺也辛苦了,你们也是一样,日后我一定会好好犒劳你们。”
胡三一听高兴了,没起疑心,当即就笑嘻嘻的从采菊那里拿了赏钱走了。
最后一个来的是春月,小丫头年岁不大,看着却愁眉苦脸。
看到段欣喻,还不等她开口,就率先跪在了地上。
“还请大娘子为我们做主!”
段欣喻看了一眼采菊,后者赶紧上前把人扶了起来。
“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大娘子若是知道了,一定会替你们做主。”
有了采菊的话,春月才抽泣着开口。
“这商铺,原来其实是由我父亲掌管的,那时候的主家还不是侯府,后来我父亲病逝,掌柜这才换成了柳娘子,又过了几年,这店铺就分给了侯府管。”
“我父亲在世的时候,店里的生意一直都很好,我父亲很重视这个铺子,所以我才来到了这里,想替父亲继续好好经营着店铺,可那个柳娘子根本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