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欣喻往日里一向沉稳,如今却走路都差点摔了跟头。
若不是背后的弗冬搀扶着,恐怕就要摔了。
一路回到暖春阁地,段欣喻瘫坐在床上,只觉得全身冷意。
难怪自从听说刘墨弗出事后,她就总觉得自己的心慌。
刚刚听了萧莹的话,她才算是全明白了。
刘墨弗的确死的冤枉,因为昨天晚上被掳走的人,本来应该是自己。
今天早上悬梁自尽的人,也应该是自己。
萧莹之所以下午就迫不及待地来找秦氏。
其实说白了就是来宣示主权的。
她说要抓地,本来是穿淡黄色裙子的人,其实是想要告诉秦氏,要抓的人本来是自己。
若是自己死了,季淮安就没了妻子,早晚都要续弦,到时候,萧国公府有一万种办法能让萧莹进门。
而刘墨弗偏巧因为昨天在面料铺子,因为置气和自己买了一样的衣服,这才含冤而死。
一想到种种这些,段欣喻就觉得心里发寒。
而此刻的另一边,在送走萧莹后,秦氏回到房间,面色凝重。
花妈妈一直在旁边听着,也明白了怎么回事。
“看来,刘家那个庶女是替咱们家大娘子挡了死路,真想不到堂堂萧国公府,居然会做出这么龌龊的勾当,昨日幸亏是那位刘家庶女穿了和咱们家大娘子一样的衣服,否则真是后果不堪设想。”
花妈妈说着面色也越发凝重。
秦氏揉着太阳穴:“萧莹是萧国公的独女,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如今她想要嫁的人,萧国公恐怕是豁出一条老命也要让女儿遂了心意。”
花妈妈颇为无奈的摇摇头:“原以为装傻充愣的也就糊弄过去,没想到这位萧姑娘这么执拗,如今她一次得手不成,唯恐不会有下次,咱们大娘子总不会每一次都躲得过去,这可如何是好。”
秦氏越发觉得头疼。
“若是想要保全欣喻的性命,恐怕这位萧姑娘,是势必要进门了,罢了,晚上叫淮安到我院里用膳。”
季淮安对此还浑然不知,回来后就直接去了秦氏的院里用膳。
眼看着母亲满面愁容,季淮安给她盛了碗汤。
“母亲今日为何愁眉不展?”
秦氏深吸了口气,还是决定敞开天窗说亮话。
“明日,你随我到萧国公府去一趟。”
季淮安放下筷子:“无缘无故的去萧国公府做什么?”
“下聘求亲,迎娶萧国公的独女萧莹回府。”
季淮安狠狠一怔:“做妾室?”
“做平妻。”
秦氏态度坚定,季淮安猛的拍桌而起。
“荒谬!母亲难道是老糊涂了吗?平妻说得好听,其实也还是妾室,且不说国公府的嫡女是否愿意做平妻,就算是她愿意,我也不愿意,儿子如今和欣喻感情越发好了,此生只愿有她一人足以。”
秦氏就知道自己的儿子定然是这样的反应。
她放下筷子。
“我竟然知道你和欣喻的感情越发好了,正是因为如此,你才不得不娶萧莹进门,否则,你就是要把欣喻逼上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