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川这样的人,自然不可能像小学生一样告状。”
他只是打电话说,请她好好管教一下女儿。
以她们的身份,不管这次通话内容为何,光是陆衍川打出这通电话,都足以说明她女儿做的有多过分,这件事对他的影响和困扰有多严重。
陆衍川只是这么说,就已经够委婉,够给她留面子了。
“后面的事,是我向大院今天执勤的警卫员电话核实的。”
“那位警卫员,可是把你从门口等待陆衍川开始,到后来是如何纠缠陆衍川,说了哪些话,都一五一十,说的清清楚楚。”
“但你应该清楚,陆衍川能说出这样的话,就说明他真的觉得你做的很过分了。”
林卿云如实告诉林静宜,也是想让她直接死了狡辩的心。
林静宜握着电话的手微微颤抖,羞耻感让她在路上好不容易凉透的一张脸,重新红了个透。
她从小跟在母亲身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士兵汇报事情时是什么样的?
别说她和陆衍川谈话的内容了,只怕连起止时间,她都有哪些反应,做了哪些动作,甚至连情绪变化都一并说了。
林静宜人看起来像还活着,但社会性人格已经死了有一会儿了。
她缩着脖子,一时间什么也不敢说,满脑子都是“丢人丢到家了”几个字。
林卿云听她又没动静了,想都想象得到她此刻是什么模样。
就像小时候每次在学校和同学起冲突那样,无话反驳,表面乖顺,实际却又不甘不愿,死不悔改。
说起来,她小时候跟人起冲突,也大多是为了争东西。
有时是一支漂亮的铅笔,有时是一块好看的橡皮。
只要她看上的,无论如何也要争到手。
为了得到,甚至不惜同学堵在巷子里,强迫性的用钱去换。
即便她出手介入,做主把东西还给对方,过不了多久,东西又不从对方手中不翼而飞,变成零钱或别的东西。
这种时候不论她怎么问,林静宜都不会承认,还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让她不忍心责骂太多。
林卿云捏了捏眉心。
要不是后来那些丢失的东西,她都从林静宜窗台上的花盆里翻出来,她也不敢相信自己养出的女儿是这样的。
这个女儿,实在太执拗,太不择手段,跟她太不像了。
太执拗,她当真是不知道该怎么管教,只能狠狠心,话语间带上几分威胁。
“林静宜,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在外面做这些出格的,过分的事了。”
“就算再喜欢,也要尊重对方的意愿,别人拒绝了你,就不该再纠缠。”
“你年纪也不小了,除了把脑子和时间花在男人身上,也该考虑考虑别的事了。”
“林初禾和你一样大,人家现在已经立了两次功,是全军区学习的榜样了,妈妈不要求你多有成就,但至少也得找些正经事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