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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死亡之路2像个好人（第2页）

地窨里的西玛和父亲闻声一看，先是大吃一惊，然后趁乱从地窨钻出。父子二人飞快朝山坡下逃命，最后藏到一棵大树后。

地穴前，挹娄人被黑得带来的人一个个砍倒。黑得转身直奔地窨。“他们在那……”有人大喊道，黑得掉头朝父子二人方向跑去。

父子二人见黑得等扑过来扭头就跑，一扶余一箭将雅图倒下。紧接着，有一扶余人从崖上跳到西玛身后。西玛一回身，那人举刀便砍，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飞来一箭，举刀人中箭倒下。

只听一声嚎叫，阿克敦纳从树上跳下与扶余人交手。阿克敦纳手起刀落“咔，咔”两个扶余人被砍倒。一扶余人舞刀向他扑来，阿克敦纳一转身将手里的矛投出，矛不偏不倚正中那人左眼，那人惨叫一声倒下……

黑得见阿克敦纳如此神勇自知大事不好转身跳下悬崖……

抱着中箭的雅图，阿克敦纳一脚将地窨门踢开把雅图放到杂草上。接下来，他为雅图拔箭，又趴到雅图后背上用嘴为其吸吮污血，满脸泪痕的西玛露感激之情。吸完污血，阿克敦纳从怀里掏出草药为雅图敷上。

事毕，阿克敦纳冲西玛说道：“很不幸，你父亲中了毒箭，但这草药很管用。我想，用不了多久他自会醒来。”“父亲真的没事吗？”“是的，扶余人的毒箭远不及挹娄人的，若中了挹娄人的毒箭他将毙命。”阿克敦纳说完抬腿走出地窨，西玛坐到父亲身旁为其擦拭身上血迹……

过了好一会，只听“哐”地一声门被撞开，阿克敦纳提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进来，他将那人按到地上吼道：“说……”跪地之人赶忙对西玛说：“我们是余蔚太子手下的，为了冶铁锻造之事，余蔚太子令我等杀掉你们父子，绝不准留活口……”“杀人灭口吗——”西玛大喊。喊毕，她一把夺过阿克敦纳手里的刀将那人胸膛穿透，阿克敦纳一声不响看着西玛。

篝火旁，阿克敦纳守在雅图身旁，西玛坐在阿克敦纳的另一侧不住地看着他。“小弟弟，你敢杀人？”阿克敦纳问。“是的，可杀的第一个人应该是你。”“那现在为何不下手。”阿克敦纳头也不抬又问。“看样子，你不是魔鬼，像个好人。”

阿克敦纳冲西玛一笑说：“我这张杀气腾腾的脸，做你的哥哥还差多远？”“不，现在看上去不错，尤其是你那高鼻梁和微卷发。”西玛说完抿嘴一笑。“西玛，可以告诉我你几岁了吗？”“十五。”“西玛，你知道挹娄人痛恨扶余人吗。”“当然，他们总宰杀你们，可挹娄人为何不用手里的刀去复仇呢，你们恐惧死亡吗？”“不……他们从不惧怕死亡，他们在痛苦中挣扎着，比如现在的我。”西玛十分友好地看着阿克敦纳自言自语：“阿……阿克敦纳。”“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当然，像铁一样的坚强。”阿克敦纳瞅着西玛微微一笑，西玛赶紧低下头。阿克敦纳怜爱地拍了拍西玛的肩说道：“此处已被人发现，不可久留了。”

夜晚，一阵阵笑声从山洞里传出……。

山洞内灯火通明，阿克敦纳、穆尔哈勤、阿都其、额尔克、达凌阿、西林色夫和西玛父子等围坐篝火旁相谈甚欢。

雅图对西玛咕噜了一阵，西玛扭头对大家道：“父亲刚才说，早已听说这山里就有煤和铁矿石，父亲让我告诉你们多弄些貂皮、虎皮、人参、珍珠等到高句丽或沃沮人那里去换些打制兵器用的锡、铜等材料……”

一个晚上，在一个灯火闪闪的地穴里，塔娜守着炭火正和一个女阿哈往弓背上缠牛皮筋。缠完后，塔娜握住缠牛皮筋处用力一拉“哈，哈……手握之处缠上牛皮筋果然不同。”

塔娜把弓递给身边的另一个女阿哈说道：“你也来试试……”阿哈赶紧跪下说道：“尊敬的塔娜格格，这您知道身为阿哈是不可以动弓、箭、刀、枪这些神圣之物的呀，若被人看见我会被杀头的。”“这里无外人让你试，你就试。”塔娜郑重说道。被逼无奈的阿哈迟疑了半天才接过弓，她先在胸前贴了一下，又瞅了瞅塔娜后便拉弓。可她憋得脸通红连半张弓都未拉开，阿哈长出一口气不得不停下，塔娜咯咯笑起……

“什么事呀这么热闹……”随着话声吉兰顺梯爬下。“是吉兰啊，我在逗阿哈玩呢。”吉兰怒视手里拿着弓的阿哈，阿哈赶紧放下弓跪下，其他两个阿哈也随之伏地。“混账的东西，你怎么敢碰弓……”话未说完吉兰拔刀就砍，塔娜赶紧上去夺吉兰的刀，刀虽被塔娜挡了一下，可还是落在了阿哈肩上，只听阿哈一声惨叫倒地。“吉兰，这不怪阿哈，是我让她试试开弓的。”塔娜有些不满地说。“看着干什么，还不把她弄出去……”吉兰冲另外两个阿哈喊。两个阿哈赶紧爬起，把那个受伤的阿哈拖走。吉兰收回刀十分不满地说：“塔娜，你的阿哈快上天了，平时他们该跪在你身旁，而你却让她们站着，现在可好连弓箭都敢摸了。”吉兰暴怒。

“是我的错。”塔娜边说边把吉兰拉到炭火旁坐下。塔娜点着一袋烟递给吉兰，吉兰抽了一口问道：“最近你忙啥呢，来了几次都见不到你呀？”“除了早晚给母王请安外别无他事。吉兰，你不是回安车骨部落了吗？”

吉兰小声说道：“我没回部落……”于是，吉兰把跟踪穆尔哈勤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是真的吗？”塔娜惊问。“千真万确，好像那里已聚集了不少人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额尔克、达凌阿、西林色夫等人都在那里。”“吉兰，此事你可万万不要对任何人讲，尤其是你的母亲，因为有人会误认为哥哥是在挑战挹娄女人的地位，到时候大家都会反目的。另外，咱们挹娄有多少男人为此而丢命啊。”“塔娜放心吧，我都和穆尔哈勤说好了，要随他一起去战斗……”“不管哥哥做任何事我都支持他。”塔娜坚定地说。

一天，扶余探子九歌腋下夹一包东西，走到离城门不远的地方停下，然后躲到一家马棚后。不一会，奇里骑马走来，九歌从马棚后钻出。“我等你半天了。”九哥说。

奇里跳下马，九歌将手里的包递给他。“这是用你的貂皮和珍珠从中原人那里换来的绢丝，看看吧。”奇里接过包裹掀开一看惊叫道：“真漂亮！此物整个挹娄只有苏妮额女王才有一件这种料做的袍子。”“要是喜欢，就多弄点你们挹娄的珍宝，我找人帮你去换。”九歌说道。“原来我们挹娄人可直接与中原人来往，自从我们臣服于你们之后，扶余人就不准我们和中原人接触。再有，我无福分消受此宝贝，这是我孝敬果尔金格格的。”奇里说。

九歌把奇里拉到一边说：“奉黑得之命，通过你向梅赫阿透露一个重大情报……”奇里瞪大眼睛视着九歌。九歌接着说：“日前有一伙匪徒袭击了我马加城掠走奴婢工匠二人，奴婢二人已被我们找到了……”“在哪里找到的？”“在前往粟末靺鞨部落方向东面的深山里。”“那可是个三不管的无人区。”奇里惊道。“得到消息后，黑得立即带人来到奴婢二人藏身之地欲除掉他们。在我们与看守交手时，奴婢一人中毒箭倒下，另一人被一个刀法传神的大汉救下。后来，我们再去打探，那里早已空空如也。”“毫无疑问夜袭马加城一定是挹娄人所为。这些人为何要掠走奴婢二人。”奇里抱臂说道。“奇里，你速速派人到那一带去搜。”

一个北风呼啸的傍晚，梅赫阿骑马独自一人跑在山谷里……

夜幕落临时，梅赫阿走进一片桦木林里将马拴牢。凭借月光，他踏着齐腰深的积雪向深山里攀爬……

不知走了多久，最终他走进山根下的一个窝棚，窝棚正对面的台上，有盏豆一般的松油灯在摇动。松油灯周围摆放着骷髅、动物头骨、龟壳、蛇皮等奇奇怪怪的东西。油灯背后是个间壁，间壁上画有萨满图案。

从间壁后传出男人的声音：“你有多久未过来了……”听到声音，梅赫阿赶紧跪下说道：“叔叔，我有半年未过来了，请您原谅吧……”尚未等梅赫阿把话说完，间壁后又传出“哈勒毕……巴布亚……阿都里……”诡异的声音。紧接着就见梅赫阿浑身猛抖，整个人缩成一团在地上翻滚，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叔叔啊，孩儿知错了……请放过我吧……”梅赫阿哀求。

随着间壁后长长吐出一口气，梅赫阿渐渐恢复了常态。“你……赶紧向我们的家族，向你惨死的父亲祷告，祈求他们的谅解吧。”梅赫阿的叔叔说道。梅赫阿赶紧冲着几个骷髅头跪下说：“各位长辈及父亲，孩儿不会忘记自己肩负的责任……”“有种种迹象表明，有人要挑战女人的世界呀，一定要将这股势力铲除，否则你就前功尽弃了。”梅赫阿的叔叔又。“叔叔，孩儿知道此事。请您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