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为人知。
秦驰向来是不知痕迹的,让翰林院所有的人都知道,毛少杰在故意刁难他。
有人看戏不嫌弃事大,好意似的劝道:“祈安,老是这么忍气吞声也不行,忍得一次又一次的,他现在都敢得寸进尺了,明知道这经史陛下要用,他都敢借此刁难你。你要硬气起来,拿出上官的威严来。”
“没办法,我没靠山。”
秦驰语气十分无奈。
这话把其他人噎得不行。
在翰林院有靠山的人,终究只是少数。
没有靠山的人比较多,听到秦驰这话莫名就有股同仇敌忾。
有人不愤道:“毛少杰就仗着背靠袁尚书,明目张胆的给你添乱。”
“提要袁家,我倒是知道一件事,袁大夫人前日夜里,在大牢里自尽了。”
有个同僚小声的说道。
又有人惊讶,“自尽了也算得个体面。去了法场上问斩,就要身首异处,现在还有一个全尸。”
大家知道袁尚书和秦驰的梁子是结下了,没有人觉得秦驰能在官场上走得远。
早前众人对他的妒忌,现今也是多数转为了同情,背地里这些人还打赌,赌秦驰何时离开翰林院。
袁家对于秦驰来说就是个庞然大物。
故此大家看似在关心秦驰。
真正要拉他一把的同僚几乎没有。
没人敢淌这把浑水。
下衙之后,众人陆续离开。
秦驰还在伏案疾书,偶尔咳咳声在厅里回响。
“秦祈安?”
一道声音在后面响起。
秦驰笔尖一顿,旋即将字写完,这才提笔放至一旁,起身绕出办公的案桌,再向来人作揖行礼,谦和道:“下官见过颜掌院。”
“都下衙了,怎么还没走?”
颜掌院走过来往桌案上瞥一眼,“在抄经史?”
见秦驰面带犹豫道。
颜掌院又低头看桌上的经史选段,“这是明早要送去文渊阁的?”
接着他又看见摆在一旁显眼的出错文稿,毛少杰的字迹颜掌院熟悉,索性拿起来看过一遍,再加上秦驰抄了一半的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