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枝被火烧得噼啪作响,萧潇正用根带叉的粗枝挑着洗干剥净的兔子放火上烤。
兔肉被均匀转动,很快便透出金黄色。
一滴油从兔腿上流下来,滴落在火苗上。“哧”地一声,冒起一阵烟雾。
萧潇从包里掏出个小竹筒,打开,倒出些盐巴洒在兔肉上。
司徒秀瞪着兔子,搓搓手,再搓搓手:“怎么还没好?”
萧潇忙着调味,随口道:“快了快了。”
“哪里快?慢死了!”
“师父,不熟怎么吃啊?”
“还不熟?我瞧着都快焦了……”
“那是炭灰,师父你什么眼神啊?”
“是炭灰?”司徒秀咂咂嘴,眼角偷瞄苏晚,嘴上道,“真是个笨小子!果然还是小晚贴心那……”
苏晚盯着火堆,似乎没听到。
“唉,乖徒弟,你看你这笨师弟,连个兔子都烤不好。”
苏晚还是没反应。
一根焦黑的棍子伸到面前:“师姐,你看看,熟了没?”
“啊?哦。”苏晚从头上拔了根簪子,戳戳,“还差会儿。”
“看,我就说没熟吧!”萧潇得意地看看司徒秀,拿回来继续翻烤。
司徒秀蹭地跳起来,干嚎:“连乖徒弟也帮着臭小子欺负我老人家,这什么世道啊……”
看着两人唱作俱佳地斗嘴,苏晚知道他们是发现她不开心才故意所为,心中一热,勉强笑道:“师父,你带着我们在树林里转了这么多天的帐还没算呢,再多嘴待会儿兔腿可没你的份。”
话一出口,司徒秀果然立刻闭嘴,乖乖坐下,重新拿那双小绿豆眼瞪着还在不停翻转的金黄色兔子。
苏晚看他正襟危坐的模样,不由得又是好笑,揉揉发疼的眼睛,长长吐了一口气。
夜色如重纱铺下,那堆火却仿佛有生命般,强自在黑暗中撑起一片小小的天地。
萧潇坐在火堆旁,一手执棍,一手拿着小竹筒。火光映在他半边脸上,勾勒出明晰的轮廓。
明明才认识不久,看着却忽然觉得亲切。
“那个……萧潇,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苏晚犹犹豫豫,终于开口。
“师姐怎么这样说?”萧潇转头看她,目光明亮。
“今天我真的是想帮那些村民的,可是……好像适得其反。”
萧潇搔搔头:“师姐心地好,我……”
“光有好心又怎么样,还是什么也做不到。”
“师姐,这种事儿我以前见得多了,你不了解,不能怪你。”
“我以为闯荡江湖,就应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苏晚叹气,“以前在家里,什么都不知道。”
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学校,整日里上课读书,幻想妄想,象牙塔里的孩子,没有真正接触社会,只知道从书里找知识。看了几本小说,就期待江湖策马快意恩仇,恨不得天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