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一个女子,柳态纤腰,杏目琼鼻。她皓腕轻勾兰花指,正捻着一枝红梅,凑到鼻尖轻嗅。
只这一个简单的动作,便展尽风华,令人移不开眼。那眉眼神情,栩栩如生,顾盼之间娇美柔婉之态毕现。
秋池也是美女,但与画中人一比,简直成了卖茶叶蛋的大妈。
花若水看着苏晚怔怔望着那画,似乎也痴了。
一个端庄高雅,一个青涩灵动,但从侧面看去,竟是如此相似。惟独那张樱桃小嘴,唇角微翘,不笑时也似在笑,像极了自己。
“见影。”
听他叫她,苏晚立刻回过神来。
“爹,我有事想问你……”
“你想问什么,爹都知道。但有一件事,你却不知。”
“什么事?”
“连玥已离开镜花楼。”
来访
苏晚抿了抿唇:“……哦。”
“既然已知真相,还是不愿嫁他?”
“嗯。”
花若水轻轻叹息,绕过书桌,走到她面前。
“如此固执。”
苏晚抬头:“爹,你当初说知道他是连城的人,是不是在聚宝山庄时,就已经知道他的身份?”
“那时只是路过兰圃,见他从里面出来,便猜他是连城的人,而后经你亲口说出,才得到证实。”
“这么说,是他来这里以后才告诉你的?”
“一个人是否易容,爹看得出来。倘若他易容只是别有居心接近你,爹自然要弄个明白。因此,他醒后我便问了他。他不得已将实情托出,唯一的要求便是不能告诉你。”
怪不得回镜花楼的路上,月无言醒来之后没有任何抵触,原来他们早已深谈过并达成了协议。
“那他中毒的事……”
“中毒是真。你可还记得比武那日,有人向他挑战,但一招之下便被打败?”
“嗯……”她一直觉得那络腮男是个“托”。
“那人便是番塬三鬼中的老二,比武的目的便是借机在他身上下毒。”
“为什么?”
“连城戒备森严,连玥难得出城,要接近他只有这一次机会。而连玥的武功……要对付他,也只有下毒一途。连玥眼界太高,自然不会注意这些伎俩,那人下毒之后立刻下山,召集人手埋伏暗器陷阱。连玥他们下山时遭袭,众人分散,他便潜回了聚宝山庄。”
“这些事……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何不告诉你,你不明白?”花若水轻轻摇头,“他曾告诉我,你刻意避着他,还设计让他娶秋池。傻丫头,倘若他告诉了你,你还会如待月无言这般待他么?”
苏晚默然。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他是连玥,她根本不会接近他,更不会对他如此随性。
对连玥,或许是最初的印象太过深刻,才会不知不觉间,将他推拒很远。
“许是他瞒骗你在先,但他对你的用心,连爹这局外人都看得出来。你如此妄断,对他是否太过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