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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3页）

&esp;&esp;“哦。”顾恩泽应了，又看了看何老爷子的字。

&esp;&esp;“力量有余灵性不足。下笔略显迟滞，想必习字时日不长。”顾恩泽评完后又行了个礼道，“小子无状，冒犯了。”

&esp;&esp;平时被人拍马屁拍习惯了的何老爷子挺不服气，瞪着眼睛，让出桌子朝顾恩泽做出邀请的手势：“嘿！你来写，来来来，写给我看看！”习字时日不长？！嘴上没毛的小娃娃！

&esp;&esp;顾恩泽再次朝何明宇使眼色。

&esp;&esp;何明宇见事态发展正合心意，当然对爷爷表示支持：“你就写吧。”

&esp;&esp;“行。”顾恩泽也不是扭捏的人，当即走到长桌中央，习惯性地抬手抖了下并不存在的袖子。

&esp;&esp;何明宇的眼随着他转，本想看他笑话，却不想自顾恩泽提笔瞬间便被吸引得只剩惊叹。

&esp;&esp;一管毛笔，一张宣纸，提按顿挫的节奏，行云流水的挥毫，浑然天成的风雅之姿，恍惚间就是一个广袖宽袍的风流公子，笔墨烟云，卓越不凡。

&esp;&esp;他的轮廓明朗又柔和，粉色的唇微微勾起，噙着一抹笑意，温暖如冬日清晨的

&esp;&esp;何老爷子爱不释手地拿着顾恩泽的字边欣赏边问道：“小娃娃学字多久啦？”

&esp;&esp;顾恩泽说道：“呵呵，在下三岁开始练字，算来也十余年了。”

&esp;&esp;何老爷子乐呵呵地说：“好，好，前途无量啊。”

&esp;&esp;何明宇插话道：“爷爷，我同学受了伤，你给他看看吧。”

&esp;&esp;“哦？是吗？我看看。”何老爷子忙放下字幅，观察了下顾恩泽的脸色，又吩咐他伸舌看舌苔，然后问了几个问题，末了切脉。

&esp;&esp;中医望闻问切四诊手法顾恩泽自然是熟悉的，他歪着头等何老爷子的诊断。可老爷子刚要开口说话，何明宇就一把拉过顾恩泽，“我带你看电视去。”

&esp;&esp;对车载视频念念不忘的顾恩泽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双眼发光，跟在何明宇身后，嘴里念叨着：“啊，电视！你家也有？唉，你说里面的人是仪器拍下来的，在下，我真是没法想象。究竟如何放入那般窄小的盒子呢？”

&esp;&esp;待顾恩泽在沙发上坐定，何明宇按下遥控器的按钮，电视屏幕亮起。本来在沙发上摸来按去的顾恩泽发出一声惊叹：“哇，好大！”

&esp;&esp;电视正在播的广告，画面明亮配乐欢乐，顾恩泽立刻被吸引了全副身心，盯着看那特别似乎特别好喝的奶茶暗暗地吞口水。何明宇放下遥控器说道：“嗯，你坐这慢慢看，我跟爷爷说点事。”

&esp;&esp;何明宇靠在桌边，低声问道：“爷爷，他身体怎么样？”

&esp;&esp;何老爷子说道：“还好，身上的伤处医院都处理过了吧。”

&esp;&esp;何明宇点了下头，又问：“他内脏方面有什么问题吗？”

&esp;&esp;“有些损伤，不过问题不大，我给配点药，养养就好。这小娃娃是被什么人给打的？”何老爷子因着顾恩泽的字对他印象大好，忍不住多关心了一句。

&esp;&esp;“几个混小子下的手。”何明宇状似平淡地说道，“但他今天醒来后却说自己是千年前的古人，还老说能看到鬼。是不是心肝肾三脏或者脑部受到损伤引起心里方面的症状。”

&esp;&esp;何老爷子神色一凝，缓缓地在太师椅上坐下，目光沉沉地看着桌案上的那幅字。

&esp;&esp;何明宇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顾恩泽酣畅淋漓的墨迹：“我本来觉得像人格分裂证。但是书上说分裂是患者认知、情感和意志方面的不协调，我从来不知道分裂可以得到从前没有技能。”

&esp;&esp;半响，沉默的何老爷子缓缓地开口道，“不，他心肝肾并无问题。”

&esp;&esp;何明宇静静地等着爷爷的下文。

&esp;&esp;何老爷子转头看了眼远处全神灌注地看电视的顾恩泽，深邃的目光如古井般沉稳：“明明啊，这世上有些东西不是我们看不到就不存在，有些事情也不是可以用科学来解释。你应该相信自己的感觉。他的字，可不是现今的人能有的风骨。”

&esp;&esp;何明宇也看向顾恩泽，少年的脸上带着明亮又新奇的笑容。仿佛心灵感应般，顾恩泽突然转过脸来，乌溜溜的葡萄眼里闪耀着明亮的光彩，既敏锐，又纯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