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荨,你···”楚纤歌哭笑不得,这人说话中气十足,胸腔里的心跳格外有力,她就知道自己多半被骗了。
那两种药的确不好找,她许诺让江千宁在四境多开七八个商号才换来想要的东西,连夜让人送到定南王府,就说怎么可能没用呢。
可方荨不给她说话机会,像个吃醋不讲理的悍妇,强行搂着她后背,摁着双手,继续道,“陛下今日特意来看我,我也知您心里是有我的,以后也不会再怨。陛下只管忙您的政务,我在府里日日念经拜佛,求菩萨保佑您身体安康、福泽绵长。”
说到最后,他自己先哽咽了。
念经拜佛?这是威胁她,后半辈子要青灯古佛的过?
方荨见她听自己说了这么多居然没回应,心一下凉了半截,他也不知自己怎么变得如此患得患失,用玄一的话说,他一天没当上皇后,就觉得度日如年。
楚纤歌抿唇,“说完了?”
方荨一愣,手指下意识轻轻搓着她的手背,“嗯。”
“要不要朕在宫里给你修一座庙,方便你晨昏诵经,为朕祈祷?”楚纤歌昂头,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他下巴上的胡渣,再顺着高挺的鼻梁看上去,深邃的眼窝写满委屈,桃花眼涌动着难以言说的悲伤。
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太好欺负了。
但楚纤歌哪舍得。
可他居然学坏了?敢拿性命骗自己!
“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西面还有个空置的偏殿,朕回去就让苏安着手打理,你要是觉得闷,再从护国寺请高僧过来,也不用你一个人青灯古佛,显得朕薄情寡义。”
她脸色淡淡的,声音冷冷的,用力推开方荨的手,坐直身子。只见他双目圆瞪,一脸不可置信,显然被气得不轻。
“你果然厌倦我了!”
楚纤歌背转过身不看他,生怕自己心疼,“好好歇着,下午朕就让人接你进宫。”
说完竟头也不回地走了。
就、这、么、走、了!
玄一在外头听得一清二楚,蹑手蹑脚刚进来就听方荨赌气道,“别管我,让我死了算了!”
“好歹能进宫了,还有机会不是。”
玄一心说,颜司的消息果然没错,顾宗让人送了好多年轻才俊的画像给楚纤歌,她都笑纳了。
难道陛下真的有意与旁人共育楚家后嗣?
方荨虽然身份特殊,可现在南诏也是大宁子民啊。
······
午后,礼部侍郎被一道圣旨传进宫,紧接着宫里炸开消息,陛下要立后了。
呃,准确地说,女帝的夫君应该称帝君才对,但显然大伙儿叫皇后更顺口。
“哪家的少爷?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