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从事外出采购药材,你今后就不要出去了,只守店就够你忙的了,陈冬梅仍留在石桥铺,一来照顾娃儿,娃儿要在那里读书,二来春红一天一天肚子大了,屋里也需要人照顾。”
余成慧:“你的第二个打算呢?”
管代朋:“第二个打算,上可的事不动,让余化龙去龙兴药业当伙计,让化蛟来走马岗,与我一道进药材。”
余成慧想了想,认为第二种打算好些:“龙兴药业已离不开上可,对上可也很好,薪酬已不错,更何况两个娃儿还要在人家那儿读书,媳妇也在那里,两兄弟也有个照应,化龙毕竟岁数大一点,独立处事能力也强些,到龙兴药业也能尽快熟悉经商事务。老二化蛟经历少一点,嫩一点,跟着你一道跑药材,既可照顾你,又可学习经商,成为经商的人才。”
管代朋:“还是你考虑得周到些。与上学、上可商量后再告诉他们。到重庆后,他们先住在走马,你也暂时留在那里,作开业的准备。我去石桥铺商量定了,再来接化龙过去,你看如何?”
余成慧:“要得,就这样办。”
第二天,管代朋顺利的解决了药材的运输问题,当晚余氏兄弟问明情况后,即回去作第二天早上动身的准备。
翌日晨,一队驮着药材的骡马已行进在遵义到重庆的官道上。
路上,余成慧将他们由衡山出来,到重庆的经过说了一遍,他兄弟俩才知道已有两位表兄弟在重庆做事。俩兄弟也讲了自己逃难的事,由于他们只略为识点字,没有学问,没有技艺,只有一身力气,好在均未成家,孑然一身,打点短工便可敷口度日。老大余化龙二十三岁,老二余化蛟二十一岁,比上学还长月份。
余成慧:“化龙,好像听说过你爹给你说了个媳妇,怎么没跟你一路出来?”
余化龙:“姑妈,是的。我们走时,她也想跟我逃出来,但他爹不准,说门都没有过,怎么随便跟着去,两家的面子要紧,门风是大啊!大半年了,不知怎么样了?死的人太多,逃出来的人也多,我两兄弟走的时候,村里几乎没有什么人啦!”
余成慧:“嘿!说了半天,怎么没听你们提你们爹妈呢?”
化蛟:“还说呢!大家劝他们走,他们硬不走,说:我这把老骨头,丢在自己屋里总比丢在荒山野岭好,在屋,我还有口棺材,在外面不知遭那条野狗啃,多着孽啊!现在怎么样,真的说不清楚,十有八九都不在世了,不是饿死便是病死了。”
余成慧:“哎!我那哥哥嫂嫂也太守旧了。”
到了第五天,他们一行回到走马岗,把药材卸了,堆好。
第二天余成慧张罗买木材,请木匠做货架,他兄弟俩在旁边帮忙。
管代朋一人去了石桥铺,正好吃中饭,陈冬梅带着饭菜换来了上可,管代朋讲了遇见余氏兄弟的事,并讲了他们老俩口的打算,最后说道:“这件事尚未定论,看你们的意见,尤其是上可的意见。”
管上可:“我觉得目前龙会长已经很相信我了,再干下去还有可能升三掌櫃,或派出到外面的分号任掌櫃,一家大小团团圆圆的,我同意爹的安排。”
管上学听后,总觉得大哥有小富即安的思想,没有自己打拼天下的雄心壮志。这也难怪,他十几岁就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干惯了,能有温饱就满足了。哎!人各有志,不能勉强,于是没有说什么,只表示同意爹的安排。
第二天,管上学与管代朋找到龙会长,管代朋讲到遇见的表侄余氏兄弟的事,决定把见识多些的余化龙推荐给龙兴药业。
龙沛潇很高兴,连说:“要,要,要,明天大叔就把余化龙带来。”
第二天,管代朋将余化龙带到龙沛潇面前,龙沛潇一看,是一个十分有精神的小伙子,很有好感。便问道:“余化龙,你好多岁啦,读过书吗,会筫吗?”
余化龙:“回龙会长的话,我二十三岁啦,读过几年书,能写会箕。”
龙沛潇:“很好!就在龙兴药业干吧。”
余化龙:“谢谢龙会长,我一定好好干。”
大掌櫃叫一个伙计带余化龙去安排住处。然后管代朋带他先去见了表哥管上可,又到弘仁堂去见了表弟管上学,然后回龙兴药业櫃房等安排工作。
大掌櫃:“余化龙,我与二老爷商量,准备派你跟随二掌櫃,担任贵州省药材的采购。”
余化龙:“谢谢龙大掌櫃的安排,好好向大掌櫃和二掌櫃学,一定把采购工作做好,不对的地方请大掌櫃指点。”
大掌櫃:“不用谢,这是我份内的事。化龙,干采购并不难,只要尽心竭力,细心谨慎就行。我们药业的总管二老爷龙会长,待人谦和礼让,只要你干得好,他会不断提拔你的。”
余化龙:“大掌櫃教导得是,谢谢大掌櫃关照。”
整个工作并不很重,外出采购之余,他经常到库房帮上可表哥的忙,有时也到弘仁堂帮点小忙,很得大家的喜欢。
走马岗那边货櫃做好,一切准备亭当,抽了个逢场天,开业了。龙会长也来祝贺,场上的一些商家也跟着来祝贺。管上学特请石桥铺的杜老板复制了一块“弘仁堂”的门匾挂在门额上,上学也在这里坐堂行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