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醒啊,才认出来妈妈是不是?”白露珠将旁边的学步车拖过来,把女儿先放进去,又接过儿子,逗弄道:“再说几句,渴不渴?喊奶奶拿水喝。”
“奶!”
听到妈妈的话,知真先喊了出来,最近两孩子都不太喜欢人抱了,似乎是想赶紧学会走路,每天就愿意待在学步车里。
看着姐姐‘哗啦哗啦’迈着小步子走到厨房门口,福久也坐不住了,仰头看着妈妈,“车,车车。”
“妈妈抱着你不方便,你去请姑奶奶帮你拿。”白露珠有意让两个孩子多说话,现在不止会喊妈妈,爸爸,奶奶,爷爷,太太等重叠字都会喊,就是奶奶前面多个姑,就有点绕不过来弯子,一直喊不太明白。
福久看向一脸期待的姑奶奶,“奶,车。”
果然又是喊奶,喊外公外婆也是喊爷奶,喊姑奶奶也是喊奶。
“是姑奶奶。”贺松兰笑着纠正,但不等孩子再喊,就把学步车拿了过来。
穆宛将洗脸盆端出来,温度适中,里面放着两条柔软的小毛巾,拧干一条递给儿媳妇。
白露珠将儿子放进车里,然后用脚踩住车轱辘,不让孩子跑掉,将他小脸和脖子里的汗都擦干净后,才让她们在院子里跑着玩。
“以后好了。”胡素凤坐在椅子里笑眯眯看着两个重孙子,“露珠,你真是不声不响做大事,怎么就直接把金门大宅子给买了,以后这两孩子就更有地方跑了。”
不单单是重孙子跑得更自在,她想要的小花园,不,何止小花园,那都是大花园,以后不管想种什么都不用再考虑玻璃花房装不装得下,会不会挤到别的花,直接种上松柏都行。
更别提还有大荷塘,夏天一到,看不完的荷花,哪像家里只有这一口大缸装个一两朵荷花,年年还要担心发不发芽,有没有冻死。
当然,孙媳妇出了钱,也不能就理所当然的住,该出点心意还是得出。
到了晚饭时间,贺松毅和贺祺深都下班回来了,胡素凤跟儿子说完这件事后,没等儿子反应过来,就道:
“露珠虽然挣钱了,但是我们现在肯定是和两孩子走的,既然要住,就不能白住,我拿一部分钱,你们也得拿一部分钱,不管多少,尽个心意。”
“应该的。”丈夫还在发怔,穆宛笑着道:“露珠,你买这宅子肯定不便宜,家里情况你也大概了解,你看出个多少好?”
“不用了。”白露珠还没说话,贺祺深喝光碗里的稀饭,放下筷子道:“这件事我已经和露珠商量过了,不需要你们出,再说这宅子还得让香阳的爸妈和奶奶一起过来住,你们给了钱,他们住了肯定不踏实,觉得在占你们便宜。”
听到白越明两口子要过来住,全家人表情不但没有露出异样,反而露出欣喜。
穆宛最先道:“嫦慧她要是一起过来住,那就太热闹了。”
“我刚听到买宅子就这么想过,但又担心他们住香阳住习惯了,不舍得往市里搬。”贺松兰咬了一口手里的大饼,高兴道:“要是嫦慧也来了,我们每天就真的热热闹闹,露珠也不用两头跑了。”
看胡素凤还有劝的意思,白露珠放下碗筷,笑道:“奶奶,钱都付了,证也都领了,真不用您再出钱,等鲁先生一家搬走了,您直接去选最大最好位置的房间,要是实在想花钱,您就挑些自己喜欢的家具摆设放进去就成了。”
听了这话,胡素凤心里别提多满意了,就喜欢这种被重视的感觉,“行,你说了算,露珠,奶奶的私房钱都给你留着,以后你缺钱尽管找奶奶要,全都给你。”
白露珠笑出声,“好。”
“爸,你不是有两个老同学在一建吗?”贺祺深知道媳妇心里还有个没解决的事情,“我记得咱们这象罗胡同就是一建承建,永信叔当年也参与进来,还有楷州叔,他当年不是还出去留过学?现在应该平反了吧?”
白露珠诧异看向男人,没想到正发愁的事,他居然知道。
贺祺深发现媳妇诧异的眼神,轻轻抬了抬眉头,意思是‘我当然知道你在想什么。’
“是,不过柳永信刚退下来,已经不在一建了。”贺松毅被儿子这么一问,从刚才的惊怔中回过神来,“露珠,你是想找人整修金门大宅?”
“对。”白露珠这阵子一直琢磨着该找谁做承建,现在被贺祺深这么一提,颇有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感觉。
要说家里谁人脉最广,当然是公公了,从小就跟在贺老爷子身边,大大小小人物都见过,更何况南北发射基地建设,都是由他参与负责,接触的承建商都是为国家做事的,再靠谱不过。
就算不能直接找一建的人负责小公司,但只要随便推荐一个退下来的人,或者人家手把手教的徒弟,都足够她用的了。
找人盖房子不难,难得是人靠不靠谱。
“倒是巧了。”贺松毅温和一笑,“其实金门大宅当年就是由柳永信的父亲,柳成添负责建设的。”
“还有这事!”贺祺深惊讶一瞬,了然道:“也不意外,永信叔以前不是天天说,他祖上设计过亲王府,现在看来说不定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