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子明的话音落下的时候,王泉的笑容也僵硬在了嘴角:这个月都由他守夜……爷这一手,也忒狠了点啊!!再则,也不是他自愿留下来看家的啊!!!
见王泉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样,炎子明终于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对了,月底的时候,燕国公主的车架应该就会抵达都城,你看你长了一张如此讨喜的脸,这迎接与招待燕国随行使臣的事宜,就交由你全权负责好了。回头你自己去向皇后请下这个差事吧!若你不能从皇后手中将这个差事揽下来,自下个月起,今年所有的值夜就都由你负责。”炎子明就这般嘴角含着笑,一边抬步往后殿内走,一边如此气死王泉还不用偿命地吩咐着。
这一下,王泉是彻底笑不出来了,不仅笑不出来,那张属于炎子明的祸国殃民的脸更是瞬间就垮了下来……
只见王泉朝着炎子明的方向就是往铺着羊毛毡的地上“噗通”一跪,继而上半身往羊毛毡地面一扑,简直就是撕心裂肺地哭嚎道:“爷啊!小的错了!您大人大量,您高抬贵手,您放过小的吧!这么多年小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我的亲爷啊!你别跟小的一般计较啊!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啊!小的从今往后一定将这位姑娘当亲娘一样供着啊!求爷您放过小的哇……”
让他去迎接燕国公主的随行使臣,还要他自己去那个老妖婆那里揽下这个差事,爷这不是要整死他嘛!(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秦山白令1
“爷啊!小的知道错了!您大人大量,您高抬贵手,您放过小的吧!这么多年小的跟在爷您身边鞍前马后的,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我的亲爷啊!你别跟小的一般计较啊!是小的不会说话,小的跟这位姑娘道歉就是了,小的以后真的再也不敢了啊!求爷您放过小的啊……”俯跪在铺着羊毛毡的地上,顶着炎子明那张祸国殃民的脸的王泉依旧在撕心裂肺地哭嚎着,只是王泉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也无甚新意。
对于王泉那杀猪一般的哭嚎,炎子明根本就不为所动,仍旧目不斜视地朝着后殿内走。一直走到牧文面前,炎子明才停下脚步。
牧文也默默地选择了无视在一旁撒泼作死的王泉,只面无表情地看着炎子明,用不含情绪的声音询问着:“爷,可追到了?”
炎子明闻言,缓缓摇了摇头:“没有,让他们跑了。”
说罢,炎子明眸子一垂,看向了一步远处的那两个银碳火炉,火炉里面的银碳烧得极为旺盛,猩红色的火光,只是这般看着都觉得四肢百骸温暖成一片。
在牧文一眨不眨的眼神下,炎子明叹息一声,说出了下文:“我体内尚有余毒,没办法催发太多内力去追他们,而且他们似乎对宫中的宫殿分布,以及禁军巡逻的路线都十分熟悉,我追了他们一段才发现,一路上竟连一个禁军也不曾遇上。而且他们逃跑的方向,都是挑着常年没人居住的宫殿。显然他们虽闯了进来,却并不想惹麻烦,应当是有其他目的。”
牧文闻言。面上神色一变,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道了句:“对了!”
话音未落,只见牧文伸手进怀中掏了一块什么东西出来递给炎子明,口中同时道:“爷,这是那个被我刺伤的黑衣人掉下的,我觉着这东西应当有用,就留下了。只是先前爷您折回来时太过匆忙。只吩咐了几句就走了,我也未能及时告知爷。”
炎子明听了这话,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却在看清牧文手中那样东西的样貌时,他那只伸出去的右手硬是停在了半路上,那是……
牧文手中的东西是一块不到巴掌大小的圆形铜制令牌,金色的令牌一端系着银线一端系着银线流苏。令牌周身嵌着一圈繁复银纹。令牌背面刻着一朵木兰花。正面则刻着一个“白”字。
看着那块毫无特色,不到巴掌大小的圆形铜制令牌,炎子明却是微微瞪大了双眼——那赫然是一块白令!!!
关于白令的含义,作为与朱梓陌师出一门的炎子明,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每一块白令都是由炎子明与朱梓陌、林萧阳的师傅亲手所造,而他们师傅的所有弟子都要尊重拥有白令之人,且不可做出任何会伤拥有白令之人性命之事,还要尽全力护其周全。也就是说:见白令者,如见其师!
炎子明想了想。他最后一次见到白令,应当是上个月,在大梁国京都绉平朱府,朱梓陌成婚那一日,他那位三师弟林萧阳带了他们那位师傅的话,以及一块白令来给朱梓陌新成婚的那位夫人,算作贺礼用的。
那些闯宫的黑衣人身上携带着白令,这是怎么回事?炎子明可不觉得,他那位脾性古怪的师傅会将白令随随便便送人,不过……也正因为他那位师傅脾性古怪,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来,所以将白令随随便便送人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的啊!!
如此一想,炎子明愣住了。对于这块莫名其妙出现的白令,炎子明竟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手足无措、无所适从。
然而,就在炎子明怔愣的当口,从炎子明出现后就一直没有动静,只管安安静静的烤火取暖的冷晴却突然发了话——
只见冷晴斜斜地瞥了一眼站在她身边,顶着一张王泉的娃娃脸,此刻一脸深沉的看着牧文手中的物件的炎子明,冷晴语气颇为幽怨地道:“我说炎子明……你回来也这么久了,就不打算将脸上的易容摘了吗?一直顶着王泉的脸,你不觉得膈应吗?还有,炎子明,你能不能让王泉别跟哭丧一样的嚎了?我听得耳朵疼。”
本来冷晴看着炎子明和王泉互相易容成对方就觉得十分别扭,现在她还要看着王泉顶着炎子明那张脸跪爬在地上哀嚎求饶,尤其是王泉这货为了效果逼真,还真挤出了几点眼泪,那鼻涕横流的模样,更是让冷晴觉得浑身不舒服。
冷晴也真的忍了又忍,直到忍无可忍了才说的这话。
只是,现下冷晴嫌弃王泉,可是许多年后,当一切早已时过境迁,故人早已不在时,冷晴听到了向来沉默寡言的牧文说了许多关于炎子明和王泉的事,真的是许多许多,也是从那时候起,冷晴打从心里同情起了王泉——
当年赤冰国的百姓们总是感叹:虽然他们的煦太子为人有些憨傻,可他有个有背景有势力的好母后啊!若不然,这储君的位置也轮不上煦太子了云云……
这些感慨,究其因由,只不过是因为那时候炎子明才刚出生不久,尚只是一名包裹在襁褓中的婴孩,就被赤冰国的文武大臣们在朝堂上联名上书,以“立嫡立长”、“煦殿下既是我赤冰国皇嫡子,也是皇长子”的理由推举到了如今这赤冰国储君的位子上。
至于赤冰国当朝皇帝炎丰帝炎武蓝,也不知道他是顺应民意呢,还是压根就不想管这事,反正当年炎武蓝就那么歪斜斜地坐在用纯金打造的九龙宝座上,语气轻飘飘的应了一个“允”字,然后,炎子明就这般做了这二十五年的赤冰国太子。
咱们再来说说王泉。
尽管王泉的亲娘并不是赤冰国皇宫中的什么人,可王泉的亲姨母兰氏,不仅是炎子明这个赤冰国储君的乳娘,更是赤冰国当朝皇后上官媚最信任的贴身宫女!
这个“信任”,是那种一信任就信任了近乎四十年的信任,因为兰氏,是上官媚尚在闺阁中时就伺候在上官媚身边的侍女。
后来上官媚奉旨入宫侍君前,许是不想兰氏跟着她进宫去遭罪,就做主安排了兰氏嫁给了自家府中一个脾性挺好的小厮。两个月后,上官媚就自己孤身一人进宫去了。
上官媚安排的姻缘到是段好姻缘,夫妻和睦,相敬如宾,可惜兰氏命不好,嫁过去不到一年,兰氏的相公就出了意外死了,她那才出生的孩子也早夭了。
丧夫又丧子,那时候年纪轻轻的兰氏也不知道怎么办了,想来想去,兰氏托人向在宫里当皇后的上官媚递了话进去,将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末尾说她伺候了上官媚十来年,如今也不知道还能去哪儿,还是回去伺候上官媚的好。
那时候上官媚已经近乎临盆,许是也想有个贴心的人照顾自己和即将出世的孩子,上官媚就顺着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