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蒙面黑衣人从一开始本就想要斩杀炎子明,夺回炎子明手中的白令,如今有现成的机会摆在眼前,那名蒙面黑衣人又岂会放过?
只见那名蒙面黑衣人当即将手中长剑一转方向,朝着炎子明便狠狠划去……
尽管炎子明在察觉到危险之时,已经相当反应敏捷地往旁边躲去。可他的左后肩仍旧被尾随而至的长剑重重划了一剑……
外殿多宝阁所在的位置,正巧与内殿的金丝楠木床处在同一条线上,二者之间有挂着厚实帷幕的满月型拱门作为遮挡。如此,无论站在那一边,皆看不见另一边。
是以,坐在金丝楠木床上的冷晴并不知道炎子明与那名蒙面黑衣人在打斗至多宝阁前后发生了什么事。冷晴只看见。原本还且战且守的牧文突然犹如发狂一般,手中三尺青峰高举,一剑劈向了挡在他身前的那名蒙面黑衣人,将那名蒙面黑衣人手中还剩半截的断剑劈得连断剑都没有了!
随即牧文又是一脚踹向另一名从旁边攻向他的蒙面黑衣人,径直将对方踹得凌空飞出去了五米的距离!
当那名蒙面黑衣人呈现抛物线落地之后,那名蒙面黑衣人却丝毫没有停下的趋势,纤瘦的身子一直擦着黑黝黝的可以映出人影的地砖继续朝着牧文将她踹出去的那个方向摔了出去,直到她“嘭”地一声撞到了正对着满月型拱门的那面墙下才算是停住去势!
那名被牧文砍伤右肩的蒙面黑衣人本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支撑不住了。即便牧文不将她手中的断剑斩劈得只剩下剑柄,她也无法再继续拦着牧文了。
这会儿连仅剩下的断剑都没有了。那名蒙面黑衣人也就放弃了继续拦着牧文的想法。
那名蒙面黑衣人本就是靠紧绷着神经而战斗到现在的,如今神经一送,她当即便软倒在地,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
而另一名被牧文一脚踹出去,此刻仍旧趴在墙下地面上的蒙面黑衣人,她虽没有受任何外伤,可牧文那一脚却生生将她的肋骨踹断了三根!虽然这等伤势还不至于让她痛晕过去,却也足以让她疼出了一身冷汗。
看着同样倒在地上,已经晕死过去的同伴,那么蒙面黑衣人无奈地闭上了双眼——
即便她能强撑着疼痛站起来,想要凭着她一人之力继续去拖住牧文,那也是天方夜谭了!
稳坐于金丝楠木床上的冷晴却是被牧文接连使出的这堪称强悍、粗暴的一剑一踹给惊呆了:刚才是她觉得牧文是在怜香惜玉,所以才下不了狠手吗……
然而不等冷晴再有其他想法,只见牧文在将那两名蒙面黑衣人十分粗暴地解决后,当即便人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而牧文冲向的方向,正是先前炎子明与那名蒙面黑衣人打斗的多宝阁的方向!
原本还在冷眼观战的冷晴见此情景,当即也觉得有些不妙了……
将本是披在肩头的深紫色厚氅改为穿在身上,冷晴掀了被子下床,连绣鞋也来不及穿好,就这般踩着绣鞋朝着外殿的多宝阁跑了过去。
不过跑了七八步,冷晴人便已经跑到了满月型的拱门前,也顺利看见了外殿多宝阁前的情形——
牧文与唯一剩下的那名蒙面黑衣人你来我往地战斗着,刺耳的利剑互击的金属鸣音几乎毫无间断地响起。
现在牧文身上的气势与之前和那两名蒙面黑衣人打斗时已经完全变了个样,如果说刚才牧文还在对那两名蒙面黑衣人手下留情的话,那面对现在仅剩的这名蒙面黑衣人,牧文已经完全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了,全然是一副已经杀红了眼的模样。
无论是牧文还是那么蒙面黑衣人,皆是出招狠辣,招招直刺对方要害,弱点尽显于人前,竟全都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
偏偏因为牧文与那名蒙面黑衣人皆是在如此拼命地战斗,反倒一时间没能分出个胜负。
这些都是次要的,根本无法引起冷晴的注意,此刻冷晴的视线,全部聚焦在了牧文身后的地上——
穿一身淡黄色窄袖锦袍的炎子明深深地低着头,蜷着身子坐在铺着黑黝黝地砖的冰凉地面上,后背靠着多宝阁,虚握成拳的左手搁在伸直着的双腿上,右手壁垂下,手掌无力地搁在他身边的地面上,且右手边的地上还摆着一只摔出了一个小缺口的天青瓷碗。
而冷晴最后将视线死死凝视在了炎子明的——左肩!
炎子明左肩处的淡黄色衣料如今已被大量的殷红色血液浸染出了一种怪异的色彩,且血液还在不断增多,被浸染的淡黄色衣料也在不断增加,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炎子明的左半边身子都被殷红色的血液给浸染了!
看到这样一幕,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冷晴都要为她自己觉得羞愧了!
一步一步地朝着炎子明的所在地走去,在踏过那扇满月型的拱门时,冷晴一个不留神,脚下竟然拌在了拱门下有些凸起的槛上。
虽然冷晴并没有因此而摔倒,只是身形有些不稳,站稳了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