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
他指着我伸长的脖子,你属乌龟的吧。
我扬头,哼,刚才那位是你小蜜吧。
其实我挺没出息的。
看刚才秦科的表现那么平静和镇定,以及和对方通话时的语气,我估摸着秦科是清白的,所以才敢这么问。
要是觉得他们真有一腿,我就不敢这么大喇喇地问了。
秦科翘起腿,放心,你是大的。
我拾起他的手就要往他手背上咬。
他闲闲地说,原来你是属狗的。咬吧咬吧,咬了特别礼物就没了。
我说,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然后放下了他的手。
他笑。
我睁大眼瞪着他,说实话,那到底是谁?
秦科一边调着茶水一边说,她是我老家的一个邻居,今年过年到我们家拜年没看到我所以打了个电话来问问。
我想了想,又瞪大眼睛狰狞的对他说,你要是敢养狐狸精,我就阉了你!
对面秦科刚喝进的一口茶呛了出来。
当晚,在楼底树下黑暗处秦科兑现了他的特别礼物,并且给一送一。
到最后,看他那愉快的表情,我都分不清这到底是给我的礼物还是给他的。
情人节的最后几小时我躺在床上,不可避免的又想起了今天那个陌生女人的电话。
秦科的为人,以及今天的情形让我觉得没有什么可以去怀疑的。
但心里还是有一块疙瘩,虽然它很小很小。
我想,大概是因为我第一次谈恋爱,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所以患得患失,有点过敏。
生活中总会有些小意外。
像是左手中指的指甲劈了。
像是楼下的拉面馆忽然改成了内衣店。
像是二婶家养的鸡突然一天里下了两个蛋。
这样无足轻重的小意外。
我想,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心里的那个很小很小的疙瘩就会最终不见的。
那时啊,我没想到,生活中的小意外不都是人生中的小意外。
例如很久以前我拿着电影票要求退钱而引发的那场意外。
所以,那个很小很小的疙瘩也是有可能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大树的。
春天里的那场小灾难(1)
开学的时候已经是初春了,柳絮飘得铺天盖地,多喘一口气都会吸一鼻子的毛绒。
秦科又开始奔走于实验室,见他一面比见系主任一面还难。
我曾哀怨地问他,难道我连一坨细胞都不如么。
那个时候,是我俩能碰面的珍贵午餐时间。
他咬了一口餐盘里的肉丸,你可比它们简单多了。
然后不等我发作,把剩下的肉丸塞到我嘴里,笑眯眯地拍我的头,乖。
我不能哭不能闹也不能威胁他去上吊,他干的可是正事儿。
我如果还小气巴巴地妨碍他,我对得起我未来的公公婆婆,对得起我未来的孩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