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倒也不大,在左上方开着一个铁窗,铁窗下的墙上摆满了各色各样的刑具,让人看了不禁遍体身寒。远处得刑架上似乎还有一个人,那人一动不动的被绑在刑架上。
刑架上的人正是厢黄。
只见的他低着头被吊在铁链上,脖子下是铁鞭挥出的伤痕,脚上还有密密麻麻的银针,全身没有一块好肉,脖子上的鲜血还在顺着小臂往下流,鲜血滴在地上的声音依稀可闻。
楚怀珝上前走了几步,伸手在厢黄鼻子下探了探,确实没了气息。他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心道这才不到一天,一个眼角含笑的少年就成了这般模样。
好一个沐春阁,好一个陆瓯。
私通知府,滥用私刑,害人性命,养蛊为患。
光是这几条,就足以诛他陆瓯三族了。
地窖的一旁还有一间内室,内室无光,也并不宽敞。楚怀珝迟疑了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刚进内室,台阶上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楚怀珝一怔,随即立刻闪身进入内室,地窖内室无窗,只有一张床,床后布满罗帷,倒也可藏人。
想到这,楚怀珝快步朝罗帷后走去,却不想那罗帷还有一人。
红衣艳艳,面若桃花。
正是顾檀。
“嘘,别出声。”
顾檀一把把楚怀珝压在墙上,侧着脸去听屋外的动静,楚怀珝惊讶了一瞬,随后任由他压着,也不做声,眼睛自顾檀柔美的侧脸扫过。
耳若联璧,睫似蒲扇,下巴微微抬起隐约可见喉结,衣襟敞开自颈线延至胸前,再往下便是那碍眼的红袍。
“咳……这位……”他轻咳一声,“这位顾公子……”
“恩?”顾檀闻言回过头,嘴唇正巧擦在他的唇上,两人视线相对,呼吸交叠在一起,楚怀珝发现身上的人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轻笑道:“如何?”
顾檀闻言,放松了身子,意犹未尽般舔了舔唇,趴在他耳旁轻声道:“尚可。”
屋外的脚步声进了,楚怀珝感觉身上的人屏住了呼吸,隐约听见心脏的跳动声。
“这要怎么处理啊。”屋外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
“扔出去吧,公子不都说要喂狼么?”另一个声音道。
“随便找地埋了吧,再说这云州城内哪里会有狼?不过是公子的气话。”
悉悉索索的铁链声响起,两个龟公解开厢黄手上的铁链,把他的尸体从刑架上取下,装到麻袋里后又匆匆里离去了。
确定外面的人已经离开,顾檀眸色一凛,抬起手臂正要动作,却突然被楚怀珝抓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