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珝望着窗外的美景沉思了片刻,转身向着梳洗台走去。那梳洗台乃是黑色雕花檀木制成,台中摆放着一块精致的铜镜,铜镜上镶着三颗珍珠,十分华美。铜镜的左边放着一个圆形妆匣,楚怀珝将匣打开,只见里面仅有几条简单的青色束发带,发带上绣着的几朵蓝色小花很是小巧可爱,他眼眸闪了闪,淡淡道:“看来这位张大人是真的很喜欢合欢花。”
沐云从楚怀珝手中接过妆匣,沈枚伸手想要从中拿出一根,却在手指抓到发带的瞬间发出一声惊呼。他迅速将手指缩回,只见右手食指的指肚上似乎被什么东西扎出一个小孔,微一使力,便有血珠从伤口里渗出。
以拇指将手上血珠拭去,沈枚将那根染上红色血渍的发带拿出,端详的片刻,从里面取出一根约莫三分长的银针。
“这是什么?”
…………
顾檀回到沐春阁,发现阁内冷清了不少。他强压下心中浓烈的不安,抬步走上楼梯,正巧在楼梯口与白雪撞在一起。
“哎呦,走路怎得不长……”
白雪揉揉胳膊,刚抱怨了一声,却在余光瞥见那抹红色时,抬头道:“顾檀?你这几日去哪了?”
顾檀并未转身,他边走便道:“出去玩了几日。”
见他无心理会自己,白雪努了努嘴,冲他嘀咕道:“你们这一个个的,出去也不说一声,这几日楼里来了好些奇怪的客人,还不得由我一一招呼着。”
顾檀停下脚步,皱眉道:“你刚刚说什么?”
白雪哼了一声,他心里本就不满,闻言立刻大声道:“我说,这几天楼里来了些奇怪的客人,还得我一一招呼着。”
说到这儿,白雪向顾檀走进几步,低声道:“你说咱们陆爷最近是不是惹上什么麻烦了?我看那些人,好像都是找他的。”
顾檀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反问道:“那些客人呢?”
“昨日就离开了。”白雪回答。
顾檀又问:“陆瓯呢?”
“陆爷啊,”白雪耸了耸肩:“自你走后便没在见过了,算起来,应该有七日了吧。”
顾檀闻言脸色微变:“七日?”
白雪点头,“我刚开始还以为你与陆爷一同出去了呢。”
似是想到了什么,白雪从怀里拿出一张纸,疑惑道:“对了,还有你两天前寄来的信。”
“你说的什么‘凝魄寒玉’,什么‘暂避风头’,都什么意思啊。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你说的什么玉啊。”
顾檀抿了抿唇,袖中手指慢慢攥紧,突如其来的疼痛使他手腕一颤,那道自不问行被□□划出的伤口又裂开了。他抬起那只受伤的手,目光却在手腕上的那方手帕上顿了一顿,随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快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