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苗惊异地看着面前的水匪头子郑三标,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他宁可相信太阳从西边出来,也绝不相信郑三标会金盆洗手。
“喝,喝酒,喝了我跟你慢慢说。”郑三标催促道。
李苗仰头一饮而尽,放下酒碗,双眼疑惑地盯着郑三标。
令狐晓、吴童和吴凡翌也纷纷放下手中的肉,停止了咀嚼,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惊奇,眼前的郑三标像是一个陌生人,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感到难以置信。
“哈哈,你们一个个的,眼神里全是不相信,是觉得我郑三标不会金盆洗手吗!”郑三标大笑着,脸却突然涨得通红。
“这消息确实太突然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需要小弟我帮什么忙?”李苗小心翼翼地问道。
“别误会,我就是不想再干打劫这勾当了。”郑三标摆了摆手,“你想想,要是你做客运,深更半夜地,难道会希望客人在船上睡得正香时,被打劫的喊叫声惊醒,吓得浑身发抖吗?”
“打劫,交出财宝,免你一死!打劫,听话就饶你狗命吧!”郑三标轻声模仿着他手下的喊叫,然后无奈地摇摇头,“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
听到这里,李苗他们似乎有点相信他了。令狐晓和吴童有深切体会,第一次在青花号上听到远处传来打劫的声音,吓得瑟瑟发抖。
“从此以后,你再也不必担心我会在半夜前来打劫!我们将像鬼魂一样,从郁江的这一段销声匿迹,带着我的那帮兄弟,消失在茫茫江水中!”郑三标语气坚定,斩钉截铁地喊道。
李苗对他肃然起敬,他霍地站起身来,端起酒碗,扯着嗓子喊道:“祝贺郑大哥金盆洗手!”
三个小孩也赶忙站起来,抬手抱拳,齐声说道:“祝贺郑叔金盆洗手!”
郑三标噌地一下站起来,端起酒碗与李苗一碰,仰头一饮而尽。
喝完,碗底朝天,大家纷纷落座。
“郑大哥,以后你们有什么打算?”李苗询问道。
“苗老弟,你猜猜!”郑三标嘿嘿一笑,又用手指了指三个孩子,说道:“你们也猜猜,以后郑叔做什么?”
“隐居山林,像宇文前辈一样。”吴童率先回答。
“去做生意?”令狐晓试着问道。
“隐姓埋名!”吴凡翌也说道。
郑三标不停地摇头。
“哈哈,郑大哥别卖关子了,告诉我们吧!”李苗笑着说道。
“我知道你们猜不着!”郑三标得意洋洋地一笑,稍作停顿后说道:“我要风风光光地做事,大大方方地赚钱。”
“那是做什么呢?”吴童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们准备去砌房子!”郑三标大声回答。
“砌房子?”
“砌房子也能赚钱?”
“能!”郑三标回答得斩钉截铁,“而且是赚大钱。”
“为什么?”吴凡翌满脸狐疑地问。
“盖房子可不简单。这么说吧,有人有需求,我就建房,再卖给他们,这样就能获利。”郑三标说得含糊其辞,让众人如堕五里雾中。
“在西州,已经有人靠卖房赚钱了,都是一大片连着的房子,还有院子,一栋挨一栋。很多人买。”
“砌房子,要很多很多钱吧?”令狐晓问道,他知道,在青岩镇有自家房子的都是有钱人。
“当然,砌房子需要大量银子。但我最不缺的就是银子。”郑三标笑道。
这个,他们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