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情况危急,广月清突然夹着嗓子喊道:“哎呀,前几天我好像在醉花苑看见了某位熟悉的亲人,搂着一位妖艳女子在谈笑风生,二叔,你猜我看见的是谁?”
广逸仙顿时停下了脚步,后退着回到广月清身边,瞅了瞅广月清,清了清嗓子。
“你可不要乱说,当时我只是陪一位贵客,所以去应酬了几杯,什么妖艳女子,不过是陪酒的侍女,你不要乱说,当然了,更不能告诉你婶。”
“啊,那是当然,二叔掌管着锦绣堂大大小小的事务,日理万机,偶尔去醉花苑陪陪客人喝酒听曲也是应该的。”广月清眨了眨眼睛。
“唉,罢了罢了,真拿你没办法,让你去也不是不行,但你总得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去雨竹林吧?当年在西域到底发生了什么?”
广月清犹豫了半晌,缓缓说道:“二叔,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就让我去?”
“这是当然,君子一言为定。”广逸仙点点头。
“好,但这故事说来话长,我们还是回去说吧。”
广月清挽着广逸仙一路回到了广府的内宅,她让丫鬟准备了些茶水糕点送到凉亭,又遣散了周围的侍卫与仆人,与广逸仙促膝长谈。
“二叔,这事儿有点久了,要扯回十年前在阴角帮的时候,那时确实年少莽撞,不知深浅,仗着有你撑腰,独自一人在阴角帮里闲逛……”
广月清娓娓而谈,将多年前的这桩往事告知了广逸仙。
这么多年压抑在内心的情感,一旦说出,是如此汹涌澎湃。
她从失足溺水,到马棚救人,再到经天寺下葬,以及古侠对他们的承诺,讲得是精彩纷呈,滔滔不绝。当然最重要的,还有她对东门璇朦胧的情感,如此精彩的故事也是让广逸仙听得目瞪口呆。
“你你你,你个小丫头片子,你真得是……”广逸仙听到广月清险些溺死在阴角帮,吓得是冷汗直流,浑身发抖,“我的小姑奶奶啊,你知道这有多吓人吗?”
“哎呀二叔,我这不是没死么,况且都已经过去十年了。”
“我的天老爷!你说得轻巧,这事要是让你爹知道了,得扒我一层皮!本来乾坤诀的事当年就没办好,还差点搭上你一条小命。得,如果那天晚上你真没了,我也就不用回广家了,直接找孙老爷子借一下他那饮鸩剑,往指尖那么一划,嘿,这条老命当场归西,直接赔给你爹。”
即使只听广月清口述,广逸仙也是惊魂未定,心有余悸。
“二叔,”广月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谁家小孩子小时候不会做点不知分寸的蠢事啊?那时候我哪能明白这其中道理?再说了,以我当年的水性,哪里会料到自己会抽筋,放眼粤州,我的水性也是绝佳,只是那大漠之中湖水冰冷,却是与粤州的水温不能相提并论,这却是我后来才想明白的。”
“唉,没想到不过短短数日,你竟背着我还有这么一段经历,东门璇那小子,倒是挺有福气,要不是你对他有点情愫,即便他救了你性命,为了你的清白,这江湖恐怕也容不下他了,”广逸仙摸了摸下巴,“不过不管怎么说,你俩这事确实得想个办法妥善解决。话说要是按照你的说法,这古侠在雨竹林重出江湖一事,莫非是确有其事不成?否则他为何十年前就让你们在甲辰龙年端阳节去雨竹林接东门璇呢?”
“这就不得而知了,”广月清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二叔,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我只想着能亲自去雨竹林看看,再做定论。”
“好,你说得对,既然这样的话,这雨竹林倒是非去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