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风盘腿坐在旁边的稻草床,双手轻轻交叠放在膝盖上,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看到十七醒来,夙风这才微微放松了一下,笑了笑。
“公子,你醒了。”
夙风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您已经烧一天了,属下仅给您喂了些许的水和驱热的药丸。”
“命河说您中的毒仅被解了一小部分致命的,然后就被压制,现在并未完全解毒,十七公子手中可还有解药?不若全部都服用以解毒,否则内力和体力被持续损耗,恢复的会极慢。”
十七微微摇了摇头,微微张口,但很快感受到自己嗓子疼的难受,并未说话。
自那日蛊咸过来声称自己已解他的奇毒,再加上那日中毒的瞬间,平安扣裂开散发的气息,稍加一分析,十七心中已完全明白。
恐怕是萧尤给的这个平安扣的作用,这个只是佩戴着就可以压制致命毒。
这一定是萧尤的那个保命石。
萧尤曾经解释过,每个疆蛊族长老都只有一个绝无仅有的保命石,咬碎此保命石、含于舌下可解万毒、救一命。
萧尤以前一直当保命的宝贝般佩戴在身上,十七印象中并未见过。
以前一直以为误以为这个平安扣是失情毒的临时解药,直到那个裂开的缝隙散发的气息就足以解毒。
不愧,名副其实,保命石。
十七已将平安扣用束带略微捆绑固定,防止裂缝继续扩大,尽量阻止平安扣里的气息的消散,但也无法阻止它微微散发出来的气息来压制自己身上的毒。
但,不论怎样,都不可继续使用了,待时机合适再还给萧尤……
夙风起身给十七倒了一杯水过来,十七就着夙风扶起来的力度,喝下了水。
“头儿,长老又要我来拿祭品。”
伍肆在门口探了探头,有些哀伤地说道,
“他又……又献祭了壹队的一个兄弟,似乎是再一次的失败了,所以命令我过来取……”
夙风扭头看了看伍肆,脸色凝重的说道:
“你先回禀长老,十七发热中,不适合取血,待恢复后,肆柒再送去。”
伍肆听见没有血可带回,明显害怕的踌躇了,他犹豫着没有离开。
“头儿,我不敢,不行的,我害怕……你知道的,长老从不听借口……若我带不回去,他会杀了我祭祀的……”
夙风顿了一下,叹了口气,站起身,打开牢房的门,走了出去。
是的啊,
这些长老们,这么多年一直如此,从不听借口,只看结果。
十七想起身拉住夙风,无非一碗血而已,可身体还是没有力气支撑自己起身,又跌躺在稻草堆里。
夙风一路边走边想如何解释的借口,走到蛊咸的寝室。
跪下蛊咸门口,
“长老,十七发热虚弱昏迷,属下未敢取血,恐危及性命,可否请长老宽限几日。”
过了一小会儿,一位小侍颤抖着打开了门。
夙风看见了迸溅了满身是血的蛊咸坐在正厅椅子上和倒在地上血泊中的一个黑衣人暗卫。
浓烈的血腥味从房间散了出来。
“哦?他发热昏迷了?”蛊咸沙哑诡异的声音传来,那声音犹如是噬魂的魔鬼般传递过来。
蛊咸一步一步的走到寝室门口,看着那小侍颤颤巍巍的站在门口,扭头对他说,
“你去寻人把这里清理干净,拿蛊毒养你们这么久,血一点用没有,都是没用的废物!”
“是,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