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瑾很诚实。
她轻抿嘴唇,有些羞涩地说:“哥哥之前给我做的那个小鸟木雕,我总觉得和我的原形长得很像。所以,哥哥能不能再帮我雕一个,也是鸟的形态,但是和我不一样的?”
寻瑜一滞,问:“你想要什么?”
灵瑾说:“我想要一只凤凰,像哥哥这样的。”
寻瑜:“……”
灵瑾见寻瑜长久没有说话,担心地问:“怎么了?”
寻瑜好似一下子别扭起来,道:“……你该不会,是想要我按照我自己的样子,雕一个木雕送给你吧。”
灵瑾点点头,双眸清澈:“嗯!不行吗?”
“……”
寻瑜脸上泛上一丝薄红,似乎忽然害羞起来。
他烦躁地抓了一下头发,道:“那样的话,我得化成原形,对着镜子记住自己的样子以后,还得原模原样地雕出来……这样,总感觉很奇怪。”
“这样啊。”
灵瑾不禁有些失落,小脑袋低得更低。
寻瑜问:“和我一样的木雕又没什么意思,你要那种东西做什么?”
灵瑾坦白地说:“我现在将那只小木雀放在窗台上,可是我总觉得它孤零零的。我想要再有一只和哥哥一样的木头凤凰,这样,我就可以将我自己和哥哥摆在一起,凑成一对了。”
“……”
“哥哥,怎么了?”
灵瑾看到寻瑜忽然红了耳尖,耳朵上的皮肤几乎要和他赤红的耳羽变成一个颜色。饶是寻瑜飞快地别过了头,她还是捕捉到了这个异样。
灵瑾不解哥哥的反应,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过了一会儿,寻瑜道:“……我尽量试试吧。”
但还不等灵瑾反应,寻瑜又甩下下一句话:“不过,我也不保证能做得出来!”
说完,寻瑜迅速地离开了。
留下灵瑾独自一人还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愣愣的。
*
这日与寻瑜分别以后,灵瑾倒真有几日没怎么见到兄长。
她最近练完射艺以后,若没什么事,便泡在机关术道室里,钻研钻研师兄师姐们平时做的机关。
不过,兄长那里暂且无事,灵瑾在机关术道室修习的时候,有一日,倒出了一个小小的变故。
——这一日,天朗气清,春意甜浓。
午后,灵瑾正在道室内,跟着天如师姐一起学习机关术,忽然听到窗外传来轮椅转动“咯哒咯哒”的声响。
灵瑾闻声转头,只见窗外,不太平坦的石板路上,她先前在望梅先生药庐见过的那个轮椅少年,正独自一人转着轮椅,往另一边行去。
灵瑾还记得,他叫临渊。
灵瑾已经好久没见他了,但隐约也知道,这少年平时很少出药庐。此处离望梅先生的药庐颇远,骤然在此处看见,灵瑾不免有些惊讶。
灵瑾下意识地扯了一下天如师姐,看向窗外说:“师姐,那个人……”
天如师姐往外一看,恍然大悟:“那不是望梅先生收养在药庐中的那个弟子吗?是叫临渊的。你难不成是第一次见?”
灵瑾道:“这些我知道,但我好像从没见他来这附近。”
“以前是不来。”
天如师姐人缘甚广,消息灵通,她果然知道一二。
“不过这段时间,大学堂里不是莫名其妙多了许多守卫吗?听说有了这些守卫在武艺课上帮忙以后,最近在武艺课上受伤的弟子少多了。这个临渊他整日守在望梅先生的药庐中,平时大多是帮在各自课上受伤的弟子治病疗伤,如今闲得有些没事干,就跟望梅先生提出,想和普通弟子一样,出来听听课。”